她的性情,自己倆口子都還沒怎麼摸清楚。
怎麼偏生幺弟一幅了如指掌的樣子?
當然,熊剛本就粗枝大葉的,覺着奇怪,也沒有多想。
轉而提起正事道:“你最近是不是在徐書記面前說過什麼?”
這個問題,問得太大。
吳遠一時半會也摸不準三姐夫想問什麼,就回答道:“前不久确實去了徐書記辦公室一趟,說的也挺多的。具體要看你問哪方面了?”
熊剛接着開始解釋緣由道:“昨晚栗主任找到家裡來了,說是縣裡剛開會了,強調年關将近,各單位不要把手伸的過長之類的……”
“之後栗主任就問,是不是你對縣教委的項目扶持,有些不情願之類的。栗主任意思是,凡事好商量。”
吳遠一拍腦袋,“我當時就是随口跟徐書記一提,意思是叫其他各單位别無事生非地來化緣,沒有針對縣教委的意思。三姐夫,你得把我這話給栗主任帶到。”
熊剛沉吟道:“我估摸着也是誤會。你這麼說,我就放心了,一定幫你把話帶到。”
接着回頭看見院子裡的工具和木頭,不由道:“你都恁大個老闆,什麼活還要自己親自做?”
吳遠目視遠方,微微一笑道:“再大個老闆,這手藝也不能廢。”
又聊了一會,楊落雁坐車提前回來了。
熊剛見狀,起身就要走。
卻被楊落雁提起道:“三姐夫,你家那閨女呀,也不易糊弄!”
楊落雁這話說得算是委婉的了。
吳遠接過來,就直接道:“那丫頭肯定不是省油的燈。”
旋即才意識到媳婦不會無緣無故地提起這事,遂問道:“飛燕又出什麼幺蛾子了?”
熊剛也是一臉好奇。
楊落雁打發走徐招娣,才轉身指着正從小樓裡出來的鐘文雅道:“三姐夫,你瞧見文雅身上那套羽絨服了沒?我給你家飛燕準備的,是一模一樣的。”
熊剛不明就裡地道:“這多漂亮,不是挺好麼?”
“隻是又讓她舅媽費心花錢了。”
“這是小事,”楊落雁打斷道:“一開始飛燕死活不樂意呢,說是不喜歡這顔色。”
熊剛眉頭一皺:“這大紅的顔色,多喜慶!那丫頭,都是你三姐慣的。”
吳遠追問道:“那後來怎麼辦的?”
楊落雁續道:“三姐好說歹說,都要翻臉了,都哄不好。”
“後來我靈機一動,跟你學的,”這話對吳遠說得,“我就跟飛燕說,文雅就挑的這顔色,這孩子立馬沒二話了,馬上喜滋滋地穿上了。”
熊剛抹了把臉,一臉慚愧道:“唉,還真讓他舅給說中了。”
吳遠哈哈一笑。
說完了話,熊剛再不停留,推着二八大杠就走了。
吳遠回過頭來,追上媳婦問道:“你吃了沒?沒吃我去給你做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