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遠接茬續道:“嫂子,現在日子越來越好了,你跟呂老哥也該抽點時間享受享受生活。别整天個泡在店裡,連帶着把他一大教授也跟你煙熏火燎地忙前忙後。”
呂文清笑道:“你一大老闆都不嫌棄,我一個窮酸教書先生又有什麼?”
最後還是呂歡仲裁道:“爸,吳叔說得對。你倆一忙起來,就對我不管不顧的,搞得我跟沒爹沒媽似的。”
呂文清隻能點頭,好好好,對對對的。
一家三口目送着吳遠一家五口上了兩輛車,一前一後地離開小區,上了主路。
如此離開上海主城區的時候,早高峰還沒開始。
楊落雁看着母親空空如也的手腕道:“媽,你那紫檀木珍珠手串呢?”
劉慧不假思索地道:“昨晚就收起來了。”
“為什麼?”
“這次出來該顯擺的也顯擺了,都回去了,還不收起來?萬一回去不小心碰壞了,将來怎麼傳給孩子?”
楊落雁不由失笑道:“那還得讓孩子他爸再給你做一件手串?不然小江和玥玥倆孩子呢,你這手串給誰不給誰,豈不是問題?”
不料這個問題絲毫難不倒劉慧。
“這個紫檀木珍珠手串就留給小江,趕明兒我再攢個金手鍊,留着傳給玥玥就是了。”
吳遠坐在奔馳車上,對于賓利慕尚這邊娘倆的閑談自然是不得而知。
兩輛車子出了上海,一路直奔北崗。
路上的景緻,也從最初的綠意猶存,到最後光秃秃的。
等到了北崗地界,路旁高大的楊樹,全都像是被剃秃了一樣,顯得整片曠野格外空曠。
頗有種心廣天地寬的遼闊。
中途,一大家子找了個地兒簡單對付了點中飯後,就一口氣開到了梨園村。
家裡楊支書早就等在門口了。
昨晚收到電話,他一早連飯都沒吃,就迫不及待地趕過來,把土暖氣燒起來了。
随後又把整個院子的落葉清了空,裡裡外外地清清爽爽。
簡直比打掃自家的大院子還要幹淨細緻。
忙完這一切,他就蹲在門口等了,望眼欲穿的。
煙是抽了一根有一根。
終于看到兩輛車遙遙在望的時候,才又發現腳底下這煙頭和煙灰攢了一堆了。
連忙找來掃帚收拾。
一通手忙腳忙地收拾完,兩輛車子也怼到了門口。
吳遠一下車,就先給老丈人遞了根華子道:“爹,等半天了吧?”
這話聽着頗為熨帖。
楊支書應着,接下華子卻沒點,而是别在了耳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