隻有水煮花生米。
偏偏熊剛就愛油炸的。
結果一進廚房,才發現花生米早就炸好了,放在盤子裡,油光锃亮。
于是院子裡,光秃秃的樹幹下。
吳遠和熊剛喝開了,連帶着仨孩子吃開了。
雖然一喝一吃的,兩相不搭噶。
但仨孩子還是等倆大人動了筷子之後,才往自己的碗裡扒拉菜,然後捧起飯碗猛刨。
起初哥倆講些水利局和縣裡的事。
稀松平常的,沒什麼槽點。
這太正常了。
這年頭的小縣城了,風平浪靜的,可能一整年都不會有一件大事。
說好聽點,這就是後世時常宣揚的歲月靜好。
說不好聽點,就是發展猶如一潭死水,成死局了。
所以熊剛聊着聊着,就不得不放眼海外,瞄準海灣那一塊了。
“你說這新聞裡天天播報,老美頻頻往那邊增兵的,聯合國這邊卻還沒個結論,到底是要真打還是假打?”
吳遠幹了杯中酒,夾了顆花生米扔進嘴裡幹嚼道:“這還能有假?”
“你以為派兵不要錢?撺掇着開會舉手不要錢?老美花了這麼多錢之後,能不想着收回來?”
這角度格外清奇,卻又格外合理。
聽得熊剛頗為感歎道:“敢情這大小一場戰争,在你眼裡,也免不了是盤生意。”
吳遠摸過酒瓶子,先給熊剛滿上,接着才給自己滿上道:“打仗不是生意,但打仗免不了要算生意賬。”
一瓶五糧液下了肚,哥倆的閑話也侃得差不多了。
天南海北地侃起來,其實沒什麼條例。
但不妨礙仨孩子聽得如癡如醉,尤其是熊武和熊文倆男孩子。
以至于吳遠起身要走的時候,倆孩子還依依不舍的。
被熊剛回頭問了一句:“你們作業都寫完了?”
立馬沒脾氣地低眉順眼起來。
馬明朝在燒烤攤上蹭了點吃的,也算是墊了點肚子。
見到吳遠出來,立馬放下給媳婦苗紅打下手的活兒,在身上擦擦手走過來。
“老闆,要回了?”
吳遠點點頭,就見吳秀華也忙裡抽閑地走過來:“幺弟,今天沒什麼準備,沒吃好吧?”
吳遠笑道:“要什麼準備,三姐?你準備再多,我也隻吃那一碗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