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遠點點頭:“嗯,副鄉長。”
楊支書支吾道:“這還差不多。這樣也好,畢竟冤家宜解不宜結。”
半拉鐘頭的功夫,就見二嬸已經從大闆凳上下來了。
牆角屋檐下,竈房裡都差不多清掃一新。
二嬸拍拍手,風輕雲淡地走了,不帶走一片雲彩。
那潇灑勁兒,看得老支書一臉懵逼:“不是,弟妹,你這就走啊?”
言下之意,你幹什麼來了?
總不能是閑來無事,随便轉轉的吧?
結果二嬸還真就是頭也不回地道:“反正閑着也是閑着。”
目送着隔壁二嬸離開,吳遠又跟老丈人在家裡坐了一會兒。
沒過多久,就實在扛不住。
即便把雙手攏在袖籠裡,也扛不住。
渾身上下都凍的透透的,冰涼。
看了看時間,才撺掇着老支書道:“爹,差不多飯點了,咱們過去吧。”
爺倆一路溜達回吳家小樓,半個鐘頭過去了。
小年節的氣氛,在一路的炊煙袅袅中,日漸濃厚。
偶爾還有講究的人家,放了挂鞭炮助興。
聽得小江和玥玥倆孩子,也纏着剛回來的吳遠,要放炮。
可家中年貨什麼都不缺,唯獨這煙花炮竹一類的沒有。
畢竟這玩意沒有送的,自家買的話,也沒到時間,一般人想不起來。
吳遠隻能以‘過年加倍’放的由頭,哄着倆孩子暫時放下這念頭。
打發完倆孩子之後,吳遠湊到廚房那邊一看。
掌勺的是宋春紅宋老師,劉慧也隻是幫着打下手,就連身為病号的王鳳,都拖着病體在幫忙擇菜。
吳遠卷起袖口,一開口問得卻是劉慧道:“媽,我來吧?”
劉慧也是心領神會:“這邊用不着你,你要幫忙的話,就去殺隻雞。剛才我要宰,春紅非攔着不讓。”
這是身為客人的一種謙讓客氣。
但其實沒必要。
這麼一大家子人,殺隻雞根本算不上奢侈。
而且豬圈裡那麼多雞鴨鵝,每天單消耗掉的糧食就不少。
更何況這密度大了,很容易生病。
不如早早吃掉了劃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