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等楊若霖開口,二叔楊國柱就回過頭來道:“她呀,剛到家。”
吳遠就手扔了根華子給他,順帶着把剩下的半包散了個幹淨。
接着也沒多留,徑自越過二叔家,進入老丈人家。
雖說時間尚早,但有的人家已經放過年夜飯的鞭炮,開始吃飯了。
而楊支書家這年夜飯還在緊鑼密鼓地籌備中。
至少蔥爆鳝段和水煮魚片都還沒動。
吳遠一出現,焦急等待的馬笑笑和楊千帆就吼吧吧地湊過來。
“小姨父(小姑父),你可算來了。”
吳遠看着又長高了少許的倆孩子道:“我這也沒耽誤你們吃吧?蔥爆鳝段和水煮魚片那都是壓軸菜,要最後上桌,趁熱吃的。”
倆孩子說不過他,隻能嗷嗷地主動請纓道:“要我們做什麼?”
吳遠思忖着道:“那就還是摘豆芽吧,水煮魚片自然少不了豆芽打底。”
跟孩子們說話的功夫,楊沉魚拿了條圍裙過來,要給他穿上。
吳遠卻有些束手束腳地問:“我媳婦呢?”
楊沉魚敏銳地拿眼瞅他:“我就是你媳婦派來的!”
一句話逗得後頭忙活的蔣凡和李雲大笑。
系好圍裙之後,吳遠就手蹲在水井邊上,拽過盛有黑魚的水桶,一把撈出遊累了的黑魚,擺在案闆上,直接手起斧落,送它一個轉瞬即逝套餐。
去淨了内髒,洗淨了魚身後,削成魚片稍微慢了點。
但也行雲流水,一氣呵成。
接着就是三斤來重的鳝魚,任它們如何滑膩,扭動得如何妖娆,都被吳遠死死地攥住,一釘子嵌在木闆上,然後享受一個開膛破肚的套餐。
動作很快,痛苦不多。
至于成段之後,還在盆裡猶自蠕動的。
那就怪不得吳遠的手法不利索了。
實在是它們的神經末梢過于發達了些。
忙完這一切,吳遠遍尋一圈,看不到人,就直接拉壯丁道:“馬光輝,楊沖,你倆過來給我壓水。”
倆男孩正攥着一兜的擦炮,準備找個地兒炸了去。
聞言隻好乖乖走過來,使着吃奶勁地,合身撲在井把上,壓水。
好家夥,臉都憋紅了。
吳遠沒多說話,隻不停地催促着道:“快點,再快點。”
然後,任由新上來的井水沖洗着新鮮的黑魚片和鳝段。
洗的差不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