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倆老頭子,都什麼時候了,還在乎本事不本事的。
楊支書繼續激将道:“有本事你也一天修好試試?”
對此,老許頭底氣嚴重不足。
好在這時候許慧琴提醒了他一句,老許頭立馬趾高氣揚地道:“既然炕房修好了,慧琴說了,你明兒一早讓人把炕燒起來,把磚炕盡快牢固的同時,先把屋子燒暖和了。”
“等咱們晚上車子一到,種蛋直接進炕房,一刻也不耽誤!”
楊支書一聽,隻能強壓着不耐,連連道:“知道了,知道了!撂了,撂了!”
挂了電話,楊支書還猶自不忿。
咕哝道:“這老許頭,明明我才是投委會的正主任,他一個副主任,老是教我做事!”
吳遠失笑着勸慰道:“爹,都是為村裡辦事。你還跟許叔較這個勁?”
楊支書吧嗒一聲,吐出一口煙霧道:“你不懂,這兩件事裡,他老許家慧琴起了不小的作用,把老許頭得意的不行!”
吳遠點點頭:“這話不假,慧琴卻是挺重要的。”
楊支書卻不屑道:“沒你的支持,慧琴這孩子能學成歸來?”
吳遠打了個哈哈,“爹,不說那話。”
随即轉移話題問道:“明兒燒炕,要不要我派人過來?”
“那不用,”楊支書對此直搖頭,“瓦匠木匠不好使,但會燒火燒炕的老娘們,村裡面一把抓。”
翁婿倆說着,走到村部門口。
就手關上村部大門,落了鎖。
楊支書轉身沖西走道:“我回去了,你别送了。”
吳遠又給老丈人補了根華子,随即目送他遠去,這才掉頭往東走。
結果沒走幾步,就見星夜裡一輛車宛若幽靈般地迎面駛來。
吳遠心生警兆,條件反射般地跳到路邊。
饒是如此,那輛車還是直直地沖自己怼來。
好在關鍵時刻,靈犀一抓,從未落空。
吳遠一伸手,就牢牢抓住了那輛二六坤車的車把頭。
然後另一隻手精準地擋住了前沖之勢不減的車主宋校長,自家孩子幹媽。
“宋老師,這麼晚了,怎麼還沒回家?”
“啊?刹不住,根本刹不住!”
宋春紅這明顯屬于情急之下,答非所問。
于是吳遠又強調了一遍道:“我問你為什麼這麼晚還沒回家?你這是打哪兒回來?”
宋春紅這才定下神來道:“我,我從學校回來。一個寒假,學校裡多了不少枯草,我本想随手打理一下,誰知道不知不覺就天黑了。”
吳遠松開車把,失笑道:“你好歹是堂堂一副校長,這點小事,何須勞煩你自己動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