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得吳遠不由詫異道:“歡歡,這是怎麼了?”
随即意識道:“電話誰打來的?是不是出什麼事了?”
呂歡這才恢複過來,強顔歡笑道:“沒什麼事,吳叔,是我爸打來的。他說他要加班了,媽媽也回不來,叫我自己随便買點吃的。”
吳遠頓時明白了。
這就屬于青春期孩子特有的敏感脆弱心理了。
當下拍拍手道:“那正好,咱們仨人吃,把這麼多好菜全都吃完,一點也不給他們留。”
呂歡這孩子也懂事起來,跟着附和道:“對,全都吃完。”
眼看倆孩子捧着米飯,吃得滿嘴流油時,吳遠這才道:“歡歡,你爸你媽忙着掙錢,顧不上你,歸根結底,也是為了你。”
“你這丫頭懂事,吳叔知道你能理解。”
結果不說則以,一說偏偏整得丫頭有些破防。
吳遠一口幹掉酒盅中的茅台,放下酒盅。
就見蔣筱雨連忙雙手捧着酒瓶,顫顫巍巍地給自己斟滿,一看就很少倒酒。
結果這丫頭邊倒酒還邊道:“叔叔,歡歡這就是有些不習慣而已。像我,從小,我爸媽就忙着做生意,從一開始天南地北地做倒爺,到後來去七浦路做批發,從來沒顧得上過我,我早就習慣了!”
蔣筱雨一說這話,反倒把呂歡逗得開口道:“顯你能耐!”
吳遠一見,丫頭願意說話了,就問題不大了。
拿起筷子招呼道:“多吃點!”
蔣筱雨摸着肚皮,一臉幸福地道:“叔叔,我很久沒吃得這麼撐了。您的手藝,真是太好了!”
呂歡理直氣壯地道:“那當然!用你說。”
一頓飯吃完。
盡管天色有些黑了,倆丫頭依舊堅持把鍋碗瓢盆收拾完,這才擦擦手,準備離開。
蔣筱雨回到呂歡家裡收拾了書包,欣然背上,跟吳遠揮手說拜拜。
走到樓下,才發現吳遠安排司機開車過來了。
盡管看到那輛車,倆眼滴溜溜地直發亮,蔣筱雨依舊懂事地表示:“叔叔,不用麻煩了,我自己坐公交可以回去的。”
這話聽得呂歡就扭頭沖旁邊直吐舌頭翻白眼。
吳遠也就笑笑說:“叫都叫來了,你不坐,不是叫你馬叔白跑這一趟了?”
結果背着書包的蔣筱雨先沖馬明朝鞠了個躬表示感謝,随後欣然地跑到副駕駛位上,拉開車門上車。
這丫頭,怨不得歡歡跟她相愛相殺的。
小小年紀,确實有幾分小茶的潛質了。
不過轉念一想,這大概跟她從小比較獨立有關。
懂得察言觀色,換位思考。
看着蔣筱雨上了副駕,吳遠叫住馬明朝問道:“那兩位同志,安頓下來了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