電話那頭遠在莫斯科的顔如卿,一個激靈,仿佛瞬間活了過來似的。
這段日子,她在莫斯科的出面和周旋。
不僅充滿着商場的艱險詭谲,而且暗伏着戰場的刀光劍影。
就在剛剛。
她從一樁險境僥幸逃過,手下還折損個人,讓她整個人都心有餘悸。
安全下來之後,第一時間浮現在在她腦海裡的,就是電話這頭的這個人。
所以才有了這通突兀的電話。
而情緒的傳遞是相互的。
在自己積極情緒傳遞過去的同時,吳遠第一時間就感知到了對方的不同尋常。
“顔姐,你還好吧?”
顔如卿開口的瞬間,有些顫抖,但說着說着就穩住了。
“我……沒事的!你在京城怎麼樣,事情都辦的順利嗎?”
吳遠身子頓時松懈下來,“有顔姐的照拂,這在首都,誰敢惹我?能不順利麼?”
“我可聽說,你攤子鋪的可不小,要注意其中的風險。”
“我也不知道怎麼搞的,這攤子就越鋪越大了。但仔細一琢磨,也确實沒有盲目去擴張,去膨脹的。隻是事情都攆到一塊去了,顯得攤子大了。”
“我這邊下雪了。”
說出這話的同時,顔如卿愈發體會到剛才的驚險。
對方選在這個下雪的日子裡,顯然是有備而來。
“真巧,我這邊下雨了。”吳遠并沒有體會到天氣背後的深意,隻是很配合地附和着道:“BJ的天氣啊,一下雨就感覺幹淨多了。”
一句稀松平常的話語,引起顔如卿多年深埋于心底的向往。
一直以來,她都着力于逃離首都那個從小長大的地方。
覺得這個小時候長大的故鄉,處處都是缺點,處處都是過去。
甚至于在上海、在香江都有了住處。
可是就在稍早些的一刹那,浮現在她腦海裡的地方,卻始終是BJ。
終于吳遠再一次問道:“顔姐,你沒事吧?”
同樣的問題,卻有不同的遞進。
顔如卿知道吳遠感知到了,所以問的是有沒有事。
這倒不是自己高估這個便宜弟弟了。
實在是這個便宜弟弟,什麼事都跟未蔔先知似的,都知道。
就像是北方大國這内部的情況。
在來之前,聽吳遠講起時,顔如卿怎麼也不相信,一個曾經那麼輝煌的大國,内部竟能千瘡百孔成這副樣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