顯然有這等覺悟的,不止是老丈人楊支書一個人。
趙富仁有些饞酒,卻也跟着附和道:“是啊,是啊,正事要緊。”
吳遠照舊一手攥着一瓶酒道:“咱就這麼多,喝不下就留着,喝完了就沒了。”
劉慧見到人多,老伴那終于開葷的樣子,狠狠地瞪了楊支書一眼。
除此之外,并沒多說。
一通謙讓拉扯之後,衆人落座。
倒也滿滿一桌。
茅台酒一滿上,楊支書就帶頭感慨開道:“老趙,咱們有十多年沒出去過了?”
趙富仁跟着唏噓道:“老支書,怕是得有十多年了。”
随即在衆人不解的目光中,繼續解釋道:“上回我跟老支書出去,還是去學習怎麼運動來着。”
一提起這運動,加上十來年前這時間點。
衆人便皆心照不宣了。
尤其是楊支書直接把話頭接過來,特别提氣地道:“以前學大寨,學運動,那都是瞎折騰,瞎糊弄。但這回不一樣了!”
“雖說我這心裡也還不大有底,但就感覺特别有奔頭。”
于是餞行宴的主題,就奔着展望,奔頭來了。
甭管是出去尋摸的路數,還是當下正在家裡摸索的路數。
确實讓人有股子,憋屈了好多年,終于敢于大展身手地暢快感覺。
餞行宴吃到下午兩點。
兩瓶茅台喝到最後,是一滴也不剩了。
饒是如此,老幾位依舊興頭很高,絲毫沒有醉的意思。
甚至連一絲迷瞪都沒有。
回去收拾行李的路上,李會計和趙富仁,都還健步如飛的。
連老許頭都跟不上。
當然,幫着幺妹,收拾完殘局。
楊沉魚沒讓倆孩子多玩,也沒指着由吳遠晚上送回去。
馬笑笑和馬光輝依依不舍地走了。
連帶着小江和玥玥玩累了,難得地睡了個午覺。
午後的小院甯靜下來。
吳遠背着手,看了看菜園子裡蔓延開來的草莓秧子,長勢那是一片大好。
回過頭來,就見沒有離開的老丈人,正跟在丈母娘屁股後面。
實在讓人忍不住想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