鐘振濤顯然沒在意這方面。
而是緊跟着提起道:“關于孩子手術費的事……”
這話吳遠沒讓他接着說下去,便打斷道:“說好了,這事包我身上的。”
“不不不,幺弟,這樣不行。”鐘振濤異常堅決地道:“我跟你四姐都商量好了。”
“手術費指定不是一筆小數目,我們直接不要你幫忙,怕也不現實。”
“但幫忙歸幫忙,這錢我倆可不能心安理得地,黑不提白不提了。”
“所以這錢算我們借的,今後我倆還。”
“我倆還不上的,叫文勇大學畢業了,工作接着還!”
吳遠還待再說。
就見四姐吳芳華也出來,手裡頭邊擇着韭菜邊道:“幺弟,這事你就聽我倆的。你幫着打聽,尋摸頭緒,已經幫了大忙了。這手術費必須我們自己掏。”
眼見倆口子都這麼說,吳遠也拗不過。
況且有這筆負債扛着,興許能叫文勇這孩子,将來更有些責任心,少一點自私。
吳遠揮揮手道:“行吧!真是說不過你倆。”
吳芳華心滿意足地回屋繼續幫廚了。
吳遠扔了根華子給鐘振濤,轉而問起道:“辛莊鄉的種桑養蠶,推廣得怎麼樣?”
說起事業,鐘振濤不由自主地自信起來。
顯然,這也是他堅持要還手術費的信心來源。
“推廣得還不錯!”
鐘振濤饒有興緻地道:“辛莊鄉的情況,跟梨園村不同。咱們那挨家挨戶的地多,劃出十分之一來種桑樹養蠶,根本不算事兒……”
看着鐘振濤滔滔不絕的勁兒,吳遠發現。
四姐夫現在幹得,果然比三姐夫更加帶勁一些。
這奔頭是個好東西。
有奔頭,吃再多的苦,都渾然不覺。
不多時,晚飯差不多得了。
楊落雁端菜上桌的同時,提醒吳遠道:“你要不要去看看,大姐夫在不在學校?”
這近在咫尺的。
如果蔺先學真沒回去的話,确實有必要叫他一聲。
畢竟是四姐倆口子過來,這也沒外人的。
吳遠當即會意道:“那我去看看。”
說着就溜達着直奔村辦小學。
走到自家西邊的道上,就見陳杏不顧泥足深陷,又在親自挖蝦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