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家小子悶不吭聲地過來接了五毛錢,嘴邊的笑意已經止不住了。
結果卻被老娘猝不及防地彈了個腦瓜崩道:“沒看見人哪,咋不知道叫人呢?”
魏家小子這才甕裡甕氣地委屈道:“吳叔。”
吳遠應了一聲,才轉頭聲讨花娘道:“一點小事,至于打孩子麼?”
眼見着魏家小子把餓肚子的老外領走了,花娘這才信誓旦旦地道:“咱們國家乃禮儀之邦,孩子可以不成材,但不能不懂禮貌。”
說完,把錢箱一鎖,腰身一擰道:“走,下面給你吃。”
雖然說人都自告奮勇地出來了。
但吳遠還是忍不住道:“下個面條的事,也用不着勞師動衆的。”
“再說了,你留在家裡給那幫老外做點吃的,多掙點美金不是更好?”
花娘洋洋得意道:“做生意哪能吃獨食?何況就這,咱也不少掙美金,你信不信?”
吳遠心裡一動,“你是說……”
話未出口,就被花娘搶斷道:“不然我幹嘛要讓兒子帶他們過去?”
吳遠失笑,這裡外裡的人情世故,屬實是讓花娘給玩明白了。
這也讓吳遠看到了她在籌備超級市場、梳理貨源、搞定後勤方面的能力。
二人說話間,走到四合院門口。
明朝已經先一步進家門了,正在倒座房的廚房裡,燒水煮挂面。
眼瞅着明朝要把挂面下鍋,花娘一馬當先地攔了下來。
這才轉頭道:“老闆,這挂面有什麼吃頭?我給你們做油潑面,那樣勁道些。”
你這攔都攔下來了。
吳遠還能說什麼,隻能道:“那就辛苦你了。”
然後轉身就走。
明朝被搶了工作,跟上吳遠道:“老闆,花娘她都開始叫你老闆了?”
這一字之差,吳遠确實也聽出來了。
可是自己一個堂堂大老爺們,又不值當拿這一個字說事。
回頭看看廚房裡的花娘,正和着面,忙的渾身都帶勁。
半個多鐘頭之後。
兩大碗油潑面端到了正房的餐桌上。
确實是滋啦啦地冒着油花和香氣,比挂面讓人有食欲多了。
明朝端了其中一碗,就回到院中,對月秃噜去了。
剩下吳遠做到桌前,被一屁股坐下來的花娘滴溜溜地盯着,連圍裙都忘記解。
挑起一筷子,吹了熱氣,秃噜入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