畢竟吳遠他沒聽出來,楊落雁卻是聽出來了,親媽劉慧剛才是在點他倆呢?
坐了一夜的車,回到家不好好休息,偏偏可勁地折騰。
折騰地地動山搖,而且還折騰那麼久。
好在劉慧也沒在廚房多留,推開廚房旁邊的小門,就去竈房收拾大鍋,準備燒艾草水,留給孩子白天洗澡了。
其實以吳家小樓的條件,給倆孩子洗澡,早就不用單獨燒水了。
隻是這端午節傳下來的習慣,總要走上那麼一遭。
說是用艾草水洗完澡,然後在手腳上系上五顔六色的彩色絨線,能祛病防災。
不過這水,卻不是随便燒的。
艾草下鍋之前,需要清洗幹淨不說。
還會順帶着放些雞蛋和大蒜頭在裡頭。
等到水開了,雞蛋和大蒜頭也就都熟了。
不僅熟了,而且粘帶上了艾草的清香味兒,是平常吃不到的口味。
娘倆各忙各的,反倒讓吳遠閑了下來。
好在沒過一會兒,院外就傳來了由遠而近的腳步聲。
不多時,穿着白襯衣、卷着袖口的楊支書就出現在門口。
吳遠連忙起身出迎,邊走還邊摸身上的華子。
可惜打半夜回來,衣服都換了兩身,哪還有什麼華子?
結果走到跟前,接的是老丈人遞過來的煙和火
“爹,最近村裡忙壞了不?”
“那可不?”楊支書吧嗒一口,抽的動靜帶着旱煙的習慣道:“野生的小龍蝦收購,小龍蝦養殖,再加上一個麻鴨,就沒個閑着的時候。”
吳遠寬慰道:“今天過節,咱爺倆好好弄兩盅,爹你也趁機歇歇。”
楊支書點點頭,随即眉頭緊鎖起來道:“小遠,爹問你個事,你可得如實回答,别蒙我。”
吳遠笑道:“爹,我何時蒙過你?”
楊支書歎息道:“你不知道,咱們弄回來那些鋁錠,放在村委大院裡,開始有人說閑話了。”
吳遠失笑道:“說什麼?他們又不懂。”
“不懂也不耽誤他們說閑話啊!”楊支書急道:“有人說咱們買了一堆破爛回來,把投委會的錢打了水漂。”
“還有人說,真等這錢打了水漂,就把村裡告上去。”
“當然,我倒不是怕他們告。我就是擔心,這些鋁錠,咱們真能高價賣出去嗎?會不會到頭來砸手裡?”
“畢竟這可是好幾百萬的巨款。”
一直聽着老丈人說完,吳遠才道:“爹,你放心,就算是砸手裡,這窟窿我也能給你補上。更何況,這鋁錠是緊缺物資,根本不會砸手裡。”
楊支書一聽,當即道:“有你這話,爹心裡就有數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