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然,這個機會,也是吳遠特地為歡歡打造的。
身為老舅,他倒不是說,要撮合倆孩子什麼的。
畢竟眼下他們這般年紀,說什麼,都言之過早。
吳遠隻是不想自己這個大外甥太過于直男,沒朋友。
在曹丹丹一衆護士眼裡,吳芳華和鐘振濤倆口子的形象,是符合她們對于鄉下人的刻闆印象的。
但并沒有因此而拉低吳遠的身位。
反而讓吳遠的形象,顯得愈發高大起來。
晚飯過後。
四姐倆口子執意要陪護守夜,吳遠自是争不過,也理解他們的心情,便沒過多争執。
隻是出門找護士打個招呼,交代一下。
結果曹丹丹不在,換了一個姓章的護士,吳遠看着她的銘牌上寫着章梅。
章梅作為新婚不久的護士,看吳遠沒有那麼多濾鏡,卻也覺着吳遠這人無可挑剔,方方面面地,特别周到。
打完招呼,吳遠帶着呂歡,便先行離開了。
這一夜,吳芳華倒在陪護床上,就睡着了。
更因為旅途勞累,以及看到兒子平安後驟然放下的心情,甚至發出了輕微的鼾聲。
鐘振濤在外頭抽了不少的煙。
以至于回到病房之後,身上的煙味揮之不去。
叫鐘文勇一下子就聞出來了:“爹,你别抽那麼多的煙了,吸煙有害健康。”
鐘振濤有點避重就輕地道:“你小子離開老子才幾天,都懂得教訓老子了?”
鐘文勇語出平靜,卻格外振聾發聩地道:“爹,因為我不想将來有一天,像老舅替我求醫生一樣,替你求醫生救命。”
這話叫鐘振濤一聽,頓時抓住了重點。
他沒有去糾結兒子将來願不願意,而是追問道:“你老舅為你的事,專門求醫生了?”
在鐘振濤看來,幺弟在上海生意那麼大,神通廣大的。
醫院所有這些,還不是他一個招呼的事。
鐘文勇點點頭道:“反正我從來沒見過老舅為其他什麼事,那麼低聲下氣過。”
文勇這麼說,也是因為一直以來,吳遠在他的心裡都太高大強大,以至于稍微那麼弱勢一些,就顯得反差特别之大。
所以文勇覺着自己的表述沒什麼問題。
可聽在鐘振濤的耳裡,就愈發沉澱澱了。
幺弟的這份人情,欠的愈發地大了。
與此同時,回到教職工小區的吳遠,并沒有想那麼多,叫醒了打盹的歡歡,揮别了離開的明朝,便回到家裡,洗洗睡了。
回到自家床上的這一覺,睡得踏實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