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丹丹看在眼裡,也沒說什麼。
隻是默默地把房門關上。
實在是這麼多飯菜的香味,在特需病房裡太沖了,東飄西蹿的。
中飯過後。
苗苗和石琳卻還都不願意走,準備留在這病房,陪着小姨吃晚飯。
但吳遠卻不能跟她們比。
借着送人的由頭,跟着老丈人仨人出了病房,下了樓。
然後叫明朝一腳油門,直奔外灘。
黃浦江的河水,一如印象之中地渾濁不清。
仿佛是被外灘的人流,來往不絕地攪和渾濁的。
先前無比嫌棄、不願過來的老三位,真正站到這個承接着曆史和現代的黃浦江邊,一個個拍照留念的,比誰都勤快。
隻是靠在江邊欄杆上的POSE再威風再帥氣,卻也因着這江面,缺少幾分‘浪奔浪流’的湍急,而少了幾分意思。
終于在拍完了照,被午後的日頭曬出了一層油之後。
三位意猶未盡地結束了外灘之行。
上了車往四平路回走時,說話間就路過了豫園。
吳遠頓時想起道:“爹,落雁的外公、外婆就住在這附近。”
楊支書心裡一突,臉上卻猶自勉勵保持着鎮靜道:“老人家身體都還健朗?”
吳遠點點頭道:“爹,媽要是知道了你路過她娘家門而不入……”
話說到這裡,楊支書已經攔不住閨女婿的話頭了:“你帶我們來逛外灘,故意的吧?”
吳遠失笑道:“爹,你這可冤枉我了。你要是不去,我肯定不能押着你去。”
這時候,李會計都已經開始勸了:“這麼多年了,事情早已過去,老支書你登門,拜訪一下二老,也是應當的。”
趙富仁話雖不多,卻極具殺傷力:“就是,來都來了。”
楊支書心裡微動,嘴上卻還在做着最後的掙紮:“可我總不能倆手空空地登門拜訪吧?這像什麼話?”
副駕上的吳遠,當即給明朝遞了個眼神。
馬明朝頓時會意道:“哎,老支書,老闆這車後備箱的煙酒多得是。”
衆人這一唱一和的,雖然沒有經由事先約定,卻也充滿默契。
楊支書被頂到這份上了,卻也沒了退路:“那就去一趟吧,小遠你陪我。”
吳遠精神一振:“那必須的。”
于是,賓利慕尚掉了個頭,拐入豫園。
在樓下把楊支書放下,吳遠跟着下車,從後備箱裡提了倆條煙和倆瓶酒。
李會計從車窗裡伸出頭來,打了聲招呼道:“老支書,吳老闆,我倆就不上去了,先回招待所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