記得,指定是記得的。
畢竟這位表姐夫,可是爹媽、外公外婆、乃至于小姨小姨父口中常常提起的人物。
劉鑫的遲疑,隻是在琢磨,到底應該叫表姐夫,還是表哥而已。
就這片刻的功夫。
外婆的聲音打裡屋傳來道:“乖孫兒,是誰呀?”
劉鑫因為想叫人時沒叫出口,等到知道該怎麼叫時,卻又過了那股子勁了。
隻好借助回應的機會,大聲道:“奶奶,是表姐夫!”
屋裡外婆,一聽表姐夫仨字,立馬就知道是誰了。
頓時一陣撺掇,倆老人一前一後地出來了。
畢竟大閨女家的外孫女還沒出閣。
小閨女家倆雙保胎外孫女,更是青春年少。
唯一的一個出閣的外孫女也隻有二閨女家的那個了。
媳婦外婆在前,外公在後。
穿着簡單的背心汗衫,卻也忍不住汗熱。
一見到吳遠,頓時皺紋爬滿了額頭,綻放出十成十的慈祥道:“你這個孩子,來之前,怎麼也不打聲招呼?你三舅、三舅母都不在家……”
話說到這裡,外婆的聲音戛然而止,隻是定定地看着吳遠身後的楊支書,神色複雜。
倒是後頭的外公,還沒回過味來,懵然地問道:“孩子,這位是?”
就算外公不問,吳遠也打算正式介紹一下的。
因為這是必不可少的禮數。
“外公,外婆,這位是我老丈人,也就是落雁的父親。借着這次公幹出差過來的機會,來看看二老。”
吳遠說着,提了提手上的煙酒。
二老卻連看都沒看煙酒,隻是定定地看着楊支書。
良久,才道:“來啦?坐。”
這簡短的招呼話語,不僅出乎吳遠的預料,而且出乎了楊支書的預料。
尤其是楊支書自己個。
明明是頭一回聽見二老的聲音,卻覺着這仨字莫名地熟悉。
仿佛說了很多年一樣。
吳遠把手上的煙酒,全堆到桌上,正準備拖過闆凳給老丈人坐。
卻見木讷的劉鑫,已經搶先一步了。
于是吳遠順手把外公、外婆扶着,在客廳裡的八仙桌兩側坐下,自己則順手接過劉鑫遞來的闆凳,陪坐在旁。
外公看了外婆一眼,老倆口這麼多年,隻一個眼神,就心意相通道:“你今天能來,我們都很高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