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桐突然有一瞬間想笑,有些人一出生就活在金字塔尖上,舉手就能摘下天上的星星,可是她隻能低下頭,看着臭水溝裡的月亮。
回到病房,許桐拿起手機,翻出通訊錄的第一個電話号碼。
備注是清野哥哥。
她的手指懸在撥打的界面上,停留了許久,終于還是點了撥通。
電話響了許久,那邊才終于接通。
許桐的臉上瞬間升起了久違的笑臉。
那邊傳來譚清野的聲音,可是卻異常的冷漠。
“什麼事情?”
許桐愣了一下,笑容凝固在臉上。
“清野哥哥,我生病了,隻有我一個人在醫院,你可以來看看我嗎?”
電話那邊沉默了許久。
清野哥哥這個稱呼,譚清野已經好久沒有聽過了。
那個乖巧懂事,總是跟在他屁股後面叫他哥哥的小蘑菇頭,好像隻在夢中出現過一樣。
可是事實就是小時候的那個乖巧懂事的蘑菇頭早已經不見了,如今的許桐,已經變成了一個染頭,打架,出入各種風月場所的不良少女。
一想到這些,譚清野就忍不住地厭惡,“許桐,你生病了跟我有什麼關系?”
許桐心裡堵了一下,但還是佯裝不在意地道:“那清野,等我出院了,我可以去找你嗎?”
譚清野卻想都沒想的反駁道:“我丢不起這個人!”
說完,不等許桐再說什麼,譚清野直接挂斷了電話。
聽着電話那邊“嘟嘟嘟”地聲音,許桐心裡像針紮一樣,密密麻麻地痛。
放下手機,許桐去了衛生間,準備洗把臉,讓自己清醒一些,可是看着鏡子中頭發枯黃,臉頰凹陷的自己。
好像比之前的時候更瘦了,臉色蒼白地就像是紙一樣。
什麼美人魚,明明比“鬼”還要難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