放下瓷瓶,環顧四周。
他瞥見桌子旁邊有個畫筒,桌子上還有一副未完成的畫,雖是殘畫,卻依稀能辨别出是他。
抽出畫筒裡的幾個畫軸,鋪開,幾乎每一幅都是他,一看就極具繪畫天賦。
最後一張倒與前幾張不同,是一個女子的畫像,紅嫁衣,紅蓋頭,雖然不能看見容貌,但淩霄知道這是東方婳。
畫側題:山有木兮木有枝,心悅君兮君不知。
落款時間是十一年前,難道說她就見自己一面,就生出了嫁給自己的念頭嗎?
淩霄聲音低啞,“婳婳最愛做什麼?”
侍女愣了一下,反應過來是在問自己,擦去眼淚,答道:“君上,小姐最喜歡坐在臨窗的桌案處作畫,每每畫的都是君上,還喜歡去潭邊亭台練習舞蹈,小姐說,君上最喜歡上邪,小姐想,跳給君上看。”
……
西配殿内白露正焦急不安地等待着淩霄的到來。
當身影出現在眼前的那一刻,她剛想開口就注意到了淩霄的不同,雖然看起來和往常一樣,一襲白衣,表情淡淡。
可總給人一種淡漠疏遠的感覺,以前是,現在也是。
隻是今天這樣的感覺更加的強烈了,難道君上因為東方婳的死心生芥蒂了,還是說東方婳借死吸引君上的注意成功了。
不管是哪種她都不允許,随即低下頭,哭哭啼啼,抽泣着說道:“君上,都是,都是我不好,要是沒有我……東方小姐也不會死。”
任她表現的多難過,淩霄都沒有反應,更别提安慰她。
白露的心裡頓時布滿了慌亂,若是往常她如此,君上一定會把她擁入懷中,細細安慰。
可這次,他沒有,他隻是靜靜地看着自己……仿佛在說就是你害死了她一樣,又或者不是。
如此的沉默,使白露一陣心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