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最後一根銀針從百會穴中拔出,石杜鵑自己也好似松了口氣,嗳了一聲。
“李醫生,王醫生……你們辛苦了!”
“???”
哐當!
當石杜鵑這下意識的話說出去後,袁國慶喜的把空了的茶壺都給扔了,他沖過去抱住自己的愛人,捧着她的臉問道:
“杜鵑,這……我是誰?”
“國慶啊!”
“這是什麼?”
“是……桌……子啊!”
“這個呢?”
“是……那個是……燈!”
盡管她說話還有點吃力,但症狀與之前,明顯有很大程度改善。
袁國慶喜極而泣,他半蹲着的身子立即跪了下來,朝着李向南就磕了個響頭。
“李醫生,謝謝你,真的謝謝你!”
男兒膝下有黃金。
在村裡從來沒向任何人低頭、受盡屈辱仍舊鐵骨铮铮的袁國慶。
這一刻哭成了淚人,重重的将腦袋抵在了地上。
“嗨喲!國慶哥你折我壽啊!”
李向南放下茶杯就跳了下來,趕緊去躲。
“哈哈哈!”方桌邊的三渡河隊員們,紛紛擦着眼淚笑了。
晚風輕柔的無可挑剔。
院中南角的合歡樹,蔭如傘蓋,粉蕊相抱,靜靜矗立。
東風香吐合歡花,落日烏啼相思樹。
一棵象征着夫妻好合的合歡樹,太應景此時此刻這小小院落裡流淌的情愫。
林楚喬就坐在樹邊,閉着眼睛仰頭吸着空氣中若有若無的淡淡花香。
李向南靠着土坯牆屈膝而坐。
皎潔的月光被合歡樹的細碎枝丫切分成千萬道銀光,落在半空。
再睜開眼,他看到了晚風從枝丫間穿過。
甯靜的山村,桃源般的小院,一切都讓人安神心靜。
他扭過頭,看向小屋的方向。
方桌邊,石杜鵑興奮的和袁國慶說着什麼,時而皺眉,時而小聲歡笑,時而捶打丈夫,時而将腦袋埋進他的臂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