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雖說冤有頭債有主!可老喬這事兒,怕是遭了無妄之災了!”宋辭舊笑了笑,沒放在心上。
一旁的喬恨晚挽着母親常飛鴻坐着,聞言隻是歎氣,不知道該說什麼。
倒是給郭乾處理包紮傷口的王德發扁了扁嘴,問道:“二叔,您是不是知道些什麼?不然不會說這話的?跟咱說說?”
“我哪兒知道什麼!”宋辭舊笑着擺擺手,“我跟你們一樣,也是頭一回知道蒲岐這個人!”
衆人聞言,又看了看早已成了廢墟突突冒着煙氣的地窖,一陣唏噓。
“恨晚!”
就在這時,喬山卿忽然站起來朝着一行人揮了揮手。
“爸!”聽到聲音,喬恨晚當即站了起來,拍了拍母親的手便蹿了過去。
喬山卿直言道:“你讓傭人們準備點黃裱紙錢和香,咱們去草廬那邊燒一下!”
“爸?”一聽這話,喬恨晚有點懵。
蒲岐那麼對喬家,父親竟然對他沒有怨言?
這讓她多少有點接受不了!
“人死為大,多少恩怨都一筆勾銷了!快去吧!趁着天還沒亮!”
見父親很是鄭重,喬恨晚也不好此時說什麼,點了點頭便轉身離去,回到母親身邊一說,衆人全都驚疑的站了起來。
都不太明白喬山卿的用意。
隻有宋辭舊點了點頭,拍了拍屁股,“也成,是該這麼辦!宋怡子墨,咱也跟着去看一看!”
十來分鐘之後,衆人打着手電沿着之前李向南下山的路徑緩緩上山。
“向南,怎麼回事啊?”
路上,宋怡沒忍住好奇,輕聲的問了一嘴。
李向南頓住腳,擡頭看了一眼喬山卿一家三口的背影,又回頭看了一眼山下燈火通明的喬家,歎了口氣:“說來也是一筆糊塗賬!可這糊塗賬,卻是溝通不暢造成的!”
原來原名為趙岐的蒲岐,跟喬山卿一樣,以前都是西行省的人。
過去蒲岐的父母都是平城附近一座煤礦的工人,因為一次礦難事故,全死在了地下。
那時蒲岐還在上小學,年紀并不大。
他爺爺奶奶白發人送黑發人自然傷心不已,但也怕耽誤了蒲岐的學習,就沒将這事兒的原本始末告訴他。
一直瞞着他到了小學結束。
而原來的煤礦因為幾次礦難堆積,事故頻發,便被政府取締了采礦資格。
那時正逢私有制改革,當地便讓有實力的喬家接手,合作繼續開發封掉的煤礦。
是以,後來知道父母死了的蒲岐,就認為是喬家導緻了自己父母的意外身故,将仇恨的種子埋在了心裡,企圖混進喬家報仇。
蒲岐不是煤炭工人,自然不知道那座礦山前後的所有權發生了變更,更不知道其實他父母的身死跟喬家半點關系都沒有,被仇恨蒙蔽了雙眼的他,就這麼在仇恨中成長,受盡了酸甜苦辣和人情冷暖,并執着于置喬山卿于死地這件事上。
蒲岐知道喬山卿特别注重養生,甚至後來自己去拜了名醫鑽研養生學,确實學到了一點本領,于是趁着喬家在四處尋醫問藥的檔口來到了喬家。
這才鬧出了這些年裡,喬山卿幾次死裡逃生的事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