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嘿,您猜的可真準!這酒啊,是秋菊一月前剛來院裡的時候,叫咱中院的賀師傅幫忙釀的酒,聽說這糧食酒裡,不光有陳皮、冰糖、枸杞那些個中藥材,去年的桂花才是主要材料呢!在藥店采購了好些呢!可香呢!隻是……”
老人微微一笑道:“隻是這尋常日子能喝到的香酒,到了這婚宴上,被五糧液一比,就沒人選了是吧?”
“是是是!”男人讪讪的笑了笑,撓頭道:“酒是不錯,就是不撐場面,不過主人家用心,喝不慣高度酒的喝點這酒也挺好的!”
“當然,這桂花釀才是真正的好酒!”老人旋動着杯子,輕抿了一口,感慨萬千。
瞧她不喝五糧液,隻喝桂花釀。
吃菜也不吃那些大魚大肉,隻夾桌上的小醬菜。
一旁的男人又很是不解,忙把一碟青蔥豆腐換了個碟子過來,關心道:“姨,您要是不喜葷腥,吃吃這豆腐也不錯,宋家的廚子這廚藝沒話說的,豆腐都能做出山珍海味的味道!”
老人意外的瞧了他一眼,問道:“謝謝,剛聽你說,你是這院子裡的人?貴姓啊?”
男人忙站起來回道:“免貴姓徐,叫大毛!我跟李向南同住後院,他對我很是不錯!”
“哦,小徐啊,謝謝了!”老人含笑點點頭,似乎是記住了這名字。
“姨,您真不吃啊?”徐大毛瞧她還是不動筷子,又隻夾了幾粒小小的酸辣毛豆,頓時撓了撓頭,歎了口氣,猜測這位姨大概是平時節儉慣了,對大魚大肉的不适應,便沒再去勸了,隻是坐下之後,有些悻悻然。
畢竟李向南大婚之際,這些個好酒好菜不能跟同來道喜的人分享,莫名有些可惜。
“李向南在後院住,鄰居對他咋樣啊?”老人放下筷子問。
“不能說還行,隻能說相當可以!李醫生他醫術高,我們平時有啥感冒發燒小打小鬧的都會去問他,上次前院的小陳孩子摔跤了,筷子插進了腦子裡,還是他拔出來的!李醫生在咱院子人緣不錯的!”徐大毛趕緊回答。
“哦,這樣啊!”老人微微點點頭,似乎在消化這些話,過了兩分鐘才又問道:“那李向南今日娶的媳婦兒,怎麼樣啊?”
“嘿,大姨,您可問到點子上了!李醫生這媳婦兒,那真是沒話說!不光工作好,她可是咱市局的公安呢!而且為人相當不錯,闆闆正正的,雖然咱接觸不多,可每回她來院子,對人都笑呵呵的一點架子都沒有!說話輕聲細語的,脾氣又好,一看就是過日子的好同志!”
老人笑着點點頭,望向了快要敬到附近酒桌的一對新人,眼睛裡仿佛看不夠,怎麼都看不夠!
“嗳,對了,大姨,剛還沒問您,您是李向南他什麼親戚呀?還是他醫院裡的領導啊?我瞧您氣質真是不俗,一看就不是尋常人!”
徐大毛舉起酒杯,把杯子埋的低低的,恭敬道:“我先敬您一杯酒!”
老人笑了笑仰脖子喝盡杯中酒,“是故友!”
“故友?”
徐大毛呢喃一聲,對這莫名其妙的稱呼着實有些摸不着頭腦!
李向南可沒多大啊,怎麼會有故友?
那得多少歲結交的好友啊?
扯了扯嘴角,徐大毛又問道:“您有幾年沒見着李醫生了?”
“啊……”
老人微微驚呼一聲,似乎是被他這問題難住了,而後追憶了一下,搖了搖頭,哂笑道:“有好些年了……”
徐大毛點點頭,也不去計較,笑道:“那今天李醫生要是知道您來了,肯定特别高興!”
“是啊,他肯定很高興!他們全家都會高興的!”
“嘿,來了來了,李醫生來敬咱們酒了!”徐大毛點點頭,側頭望去,李向南秦若白夫妻兩個被劉志遠領着,已然敬到了前頭桌,随後便要過來了。
他頓時也興奮起來,見李向南已然轉身面對了自己,忙喊道:“李醫生,李醫生,您的故友來了……咦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