府中來來往往的人很多。
有不少人站在院内死死盯着秦羽,眼眸中帶着殺意。
秦羽倒是不在意,旁若無人的跟随家丁向府内而去。
片刻,他們便來到了後院。
後院。
書房。
燈火通明。
“小王爺,老爺在屋内等您。”
家丁推開門,讓開一條道路。
秦羽微微點頭,看向沈冰岚,淡淡道:“你在這裡等吧,我自己進去。”
沈冰岚柳眉一凝,倒也沒多說,點頭回應。
随後,秦羽踱步入書房。
書房内,古香古色,極為古樸,一名身材挺拔,知命之年,身着粗布衣衫的男子,正伏于案頭,揮毫潑墨。
秦羽進屋後沒有打擾,就這麼站在桌案前看着。
片刻。
男子輕聲歎息,“唉......心不靜,果然寫不好字。”
秦羽微微拱手,“晚輩秦羽,見過歐陽宗大人。”
歐陽宗一滞,疑惑道:“素聞秦小王爺膽識過人,心胸坦蕩,不畏權貴,秉公執法,今日怎麼會給我這個準朝廷欽犯行禮?”
秦羽波瀾不驚,淡然道:“我這一禮,是對歐陽宗大人以往保家衛國的尊敬,也是對歐陽宗大人對于家鄉同宗族人不棄與照顧,富有人情味的敬仰。”
“若是細數歐陽宗大人的罪行,自然當不起我這一禮。”
聽聞此話。
歐陽宗一滞,愣愣的看着秦羽,眼眸中滿是驚訝,“老夫随陛下打天下這麼多年,閱人無數,經事無數,你還是第一個沒讓老夫感到虛僞和做作的人。”
“你這番話,一般沽名釣譽的人說不出來。”
秦羽淡然一笑,緩緩道:“歐陽宗大人言重了,這個世界本來就不是非黑即白,也沒有必要帶着非黑即白的眼光,去看待任何人與任何事。”
“我秦羽自诩隻是一個小人,不是什麼聖賢與忠良,未經他人苦,莫勸他人善,做人隻要有承擔罪責的勇氣便可,畢竟每個人的性格與心性不同,沒有必要比較。”
“我是錦衣衛指揮使,手中有歐陽宗大人的罪證,今日也是為了此事而來,但這并不影響我對歐陽宗大人過往的敬佩。”
秦羽這話,還真不是阿谀奉承和虛僞。
這個世界上不乏一些寒門子弟,空有一身才華無處施展,不得以對權力折腰。
在很多成功人士和貴族子弟眼中,這是不恥之行。
但對于寒門子弟而言,卻是無奈之舉。
歐陽宗也是樣的,他犯的最多的罪行就是包庇與縱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