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間如白駒過隙,轉眼間,許承言便感受到了緊迫的壓力。
他不能再将分秒寶貴的時間,無謂地消耗在孤獨的禁閉之中。
于是,這位一向驕傲的青年,不得不低下了他高昂的頭顱。
他找到了任岚音,嘴唇緊咬着,仿佛要将所有的不甘與苦澀都咽回肚裡。
“岚音姐,”他艱難地開口,聲音裡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,“我想通了,這一切都是我的錯。我向你,向你道歉。”
然而,任岚音的臉色依舊冰冷如初。
她的目光中,曾經對他的寵溺與溫柔仿佛已經被歲月的風霜所侵蝕,不複存在。
“你該道歉的人,不是我。”
她冷冷地說,語氣中不帶一絲感情,“而是賢之,你該向賢之道歉!”
許承言聞言,嘴唇被咬得滲出了血絲,一股腥甜在口腔中蔓延開來。
他悲涼地發現,任岚音的溫柔與寵溺,早已轉移到了陳賢之的身上。
“好!我向他道歉!”許承言的聲音因情緒激動而微微顫抖。
他幾乎是咬着牙說出了這句話,“姐夫,對不起!”
那一聲“姐夫”,如同利刃般劃破了空氣,也讓任岚音的臉色瞬間變得僵硬。
她的黑瞳微微顫動,一時間,她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聽到的話。
“現在可以了嗎?岚音姐。”
許承言自嘲般地笑着,笑容中像是藏着無盡的苦澀與哀傷。
笑着笑着,他的眼眶漸漸泛紅,淚水在眼眶中打轉。
“岚音姐,你滿意了嗎?”
任岚音本該感到滿意的,畢竟,她一直希望許承言能夠認識到自己的錯誤,并向陳賢之道歉。
然而,當她看到許承言如此卑微地認錯,聽到他稱呼陳賢之為“姐夫”時,她的心裡卻湧起了一股難以名狀的情緒。
她移開視線,不敢再多看許承言一眼,隻冷漠地回應了一句:“從今天開始,你搬到樓下住。”
許承言深吸了一口氣,“好。”
晚上,許承言跟人體冷凍試驗的負責人打了通電話。
“你好,我想我存放我的冰棺人放在海底,可以麼?”
負責人有些驚訝,“為什麼?正常都會放在自己家裡的,這樣可以讓家人時刻看見。”
許承言眼眶泛紅,可嘴角卻依然笑着。
“因為在海底的話,就連星星都找不到我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