醫生接着說道:“盡管許先生并未罹患癌症,然而根據詳盡的體檢報告,許先生的身體狀況堪憂,已處于嚴重的營養匮乏狀态。”
醫生輕輕掃視了一眼任岚音緊鎖的眉頭,似乎猜透了她的心思,于是又添了一句:“近期,許先生是否在嘗試極端減重?”
“恕我直言,追求體型完美無可厚非,但過度節食顯然不可取,特别是許先生目前的情況,已明顯損害了健康。”
陳賢之連忙附和道:“怪不得,瞧瞧承言這憔悴的面容,最近可别再減肥了,多吃點東西吧,餓壞了身子可怎麼辦。”
聞言,任岚音的臉色霎時變得陰沉。
許承言這些日子以來的确食不甘味,這本也合乎情理,畢竟身體不适,加之任岚音的冷漠與疏離,讓他幾乎失去了品嘗食物的心情。
然而,這一切在任岚音的眼中,卻完全扭曲成了另一番光景。
“為了編造病重的謊言來欺騙我,你竟然不惜傷害自己的身體?”
任岚音的語氣冰冷如霜,眼神更是如寒冬臘月裡的寒風,直刺許承言的心底。
“你究竟想做什麼?”
“是想博取我的同情,進而讓我接受你嗎?”
“許承言,你何時能變得理智一些!”
“我沒有……”許承言的淚水奪眶而出。
盡管深知辯解無用,他還是本能地搖了搖頭,聲音哽咽:“我真的沒有。”
但他的辯解,在這鐵證如山的事實面前,顯得如此微不足道。
任岚音的目光中滿是失望,她歎了口氣,“你現在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?”
那一刻,許承言感到心如刀絞,萬念俱灰。
任岚音沒有再多言一句,隻留下許承言孤零零地站在醫院的長廊上。
而她,則挽着陳賢之的胳膊,決絕地離去。
十二月十一日。
任岚音和陳賢之婚禮前的最後一天,也是許承言即将進行人體冷凍試驗的最後一天。
任岚音推開了許承言的房門,冷聲道:“明天記得來參加我的婚禮,别搞什麼小花樣,無論你做什麼,這場婚禮都會繼續下去的。”
許承言低垂着眼簾,長長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陰影。
“我不會鬧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