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然,她感覺到後背牽扯了一下,緊接着一陣陣火辣辣的刺痛襲來。
她連忙站直身體,不敢再用背靠着牆壁,想來是剛才她被記者們圍攻時,有一名記者在身後拉扯她,導緻她的傷口再度開裂。之前神經一直處于緊張不覺得疼,現下身心放松以後,反而覺得疼得厲害。
左辰夜瞥見喬然皺着眉,輕咬下唇,表情隐忍,身體僵硬,大概也猜到了原因。
他猛地将喬然打橫抱起,往二樓房間大步走去。
喬然隻來得及低呼一聲,人已經被他抱進房間中,放在柔軟的大床上。
“是不是傷口開裂,我看看。”左辰夜說話的時候,已經動手脫下她的黑色襯衣。
“喂,你!”喬然已經無力阻止,他現在脫她衣服就跟家常便飯似的,理所當然,連問都不問她。
他微涼的手指,劃過她柔美的脊背,撫觸着傷口,“還好,隻有一處地方開裂。其他地方恢複得不錯,林楓的傷藥效果的确很好。”
說罷,他從床頭櫃中裡取出碘伏消毒水,紗布,傷藥等。
接着,他用棉簽蘸着碘伏給她的傷口仔細消毒,然後重新敷上藥膏。
藥膏清清涼涼,他的動作輕柔又緩慢,來回推拿,舒服得令她忍不住低吟一聲。
也許是早上被記者圍攻折騰一番倦了,也許是傷口疼痛得到了緩解,讓她全身放松。
她竟然在他溫柔的撫摸之下,睡了過去。
小憩一會兒。
喬然猛然驚醒,見鬼,她怎麼睡着了!
她想起自己還有重要的事沒辦,趕緊擡頭看了一眼床頭櫃上的時間。
還好,來得急,她松了一口氣。差點耽誤了正事。
“醒了?”
房間裡,傳來左辰夜淡淡的磁性的聲音。
她轉首望過去,隻見他整個人陷在沙發裡。窗簾半掩,外面還在下着雨,陰沉沉的,明明滅滅的光線,映在他輪廓深刻的俊顔上,勾勒得更加立體完美。
他修長的腿上,擱着一台輕薄的筆記本電腦。
“你在處理工作?”喬然見他神情認真嚴謹,忍不住問道。難道,她睡着以後,他一直在房間裡陪着她?這樣的感覺,怪怪的。
“嗯。快好了。”他長指在鍵盤上飛快地輸入,很快結束了手上的工作,阖上電腦。
“幫我的傷口用紗布包紮一下吧,我想出門一趟。”喬然說道。
左辰夜從沙發上站起來,走到床邊,用手指叩了她後腦勺一下,微惱道:“今天你早上已經去參加過葬禮,不好好養傷,到處亂跑做什麼?還想被記者圍堵嗎?”
“不是,我真的有重要的事情要辦。”喬然眉頭輕蹙,揉了揉後腦勺,真是的,他竟然把她當作小孩子般教訓。
“你能有什麼重要的事?有什麼事,比傷口恢複更重要?老老實實在家待着,等傷口好了再下床。”他不滿地輕嗤一聲。
“對了。剛才,我接到通知,奶奶的屍檢報告出來了。”提到趙謹容,他神情凝重起來,“沒有外傷,呼吸受阻,窒息而亡。體内檢測出大量止疼藥物殘留。成分與普通止疼藥物分解後殘餘相同,符合警局提供的奶奶平時吃的止疼藥物樣本。唯一奇怪的是,奶奶服用的止疼藥物劑量似乎有點大。”
喬然搖搖頭,質疑道,“據我所知,奶奶服用M國新型靶向藥以後,疼痛減輕許多。完全在可以忍受的範圍内,所以那兩天奶奶應該沒有服用止疼藥。”
她仔細想了想,确定道,“我記得很清楚,周五晚上我還問奶奶要不要打止疼針,她說不用。我想不通,奶奶為什麼突然大劑量服用止疼藥呢。總不可能,出事那天下午,奶奶突然疼痛難耐?”
她越想越不對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