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旦喬然下車躲起來,她就安全了,隻需等待警局的人趕到救援。這樣闫軍的犯罪證據,也得以保存下來。
宮蘇言繼續專心駕駛,他雙眼迷蒙,強忍着疼痛又開了一段路,随後,他們來到一處九十度拐彎,轉過去以後果然看見大片大片廢棄的水泥管。
“到了,下車。”
他猛地将車停在路邊,捂住流血的腹部,咬牙忍住疼痛走下車。必須将喬然安頓好,他才能放心。
喬然也跟着他一起下了車。
宮蘇言領着喬然來到廢棄的水管前,他快速尋找到最合适的藏身之處,随後,他指着其中一根最粗的管子,并從口袋裡取出存儲器交給她,“喬然,你躲進去。我會派人來接你。一定要保護好證據的安全。”
“嗯。你一定要保護好證據。”
喬然憑風而立,美眸一揚,突然說道。
宮蘇言一愣,一時沒反應過來,她的話是什麼意思?
沒想到,接下來喬然突然上前用力抱住他。
緊緊摟住。
不關乎男女,就像是相依相存的戰友,緊緊擁抱着彼此。
宮蘇言大腦幾乎停止運轉,竟忘記伸手回摟住她。她從未主動抱過他,眼下,她溫暖柔軟的身體緊緊包裹着他,竟有種莫名安心的感覺。
可是,他又從中感到一絲不對勁。太反常,她的身體在輕輕顫抖,為什麼他總有一種她在與他訣别的感覺呢?
是因為?他們馬上要分開?她在擔心他嗎?
他的心底,有一絲暖流蕩漾開來。
喬然緊緊抱住他的同時,趁着他不注意,偷偷将存儲器塞回他的口袋裡,并且拿走了他的手機。
緊接着,她突然将他重重一推,直接推到粗水管面前。
荒野的狂風肆意刮過,掀得她長發翩飛,她清潤的嗓音被風一字字送來。
“宮蘇言,你一定要活着。否則,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!”
她說罷,奮力轉身跑開,飛奔向汽車。
然後,她直接鑽進主駕駛,踩下油門,汽車如同離弦的劍一般飛馳而去,毫不猶豫,毫不留戀,義無反顧。
“喬然!喬然!”
那一瞬間,宮蘇言徹底慌了,他竟然沒有察覺到。喬然騙了他,她根本就沒有想聽他的話。她剛才把手槍留在車裡,其實隻是讓自己不起疑,讓自己相信她是會乖乖聽話躲起來的。
糟糕!他趕緊摸自己的口袋。
果然!
剛才她在抱住他的時候,偷偷将存儲器還給了他。
非但如此,她還拿走了他的手機。
他教她的,她全都用在他自己身上了。
她要他在這裡等待救援,而她自己一個人去送死。
怎麼可以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