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額,左少……他,昨天喝多了幾杯,工地上正在動工,他不小心被鋼筋刮傷了……”
她說完的時候,後背感覺都濕了,扯謊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。
左辰夜本來正在喝豆漿,聽到她胡亂編的理由,差點噴出來。簡直太扯了,連他都聽不下去。
卓樂俊顔一垮,當他是小孩子呢,這麼好糊弄。
這麼拙劣的理由,恐怕連喬澤安都不會相信吧。傷口整齊規整,深淺均一,怎麼可能是鋼筋劃傷?!而且,他們就算去項目地塊,根本不用去工地,他知道有臨時建築可以接待。
但是他又不好在左辰夜的面前,拆喬然的台。
隻能接受這個蹩腳的理由。
“哦,這樣啊。左少還是要當心一點。喝酒既傷身,也耽誤事。”卓樂涼涼地瞥了左辰夜一眼,“姐,要不我來幫他包紮吧。”
他其實很想說,男女授受不親,她這樣親力親為幫左辰夜包紮傷口,真的好嗎?
他嫉妒憤怒的眼神,直直瞪着左辰夜。現在,他真的很生氣。
“不用,快好了。”
喬然并沒有注意到,房間裡氣氛的變化。
她一直低着頭,剛才仔細的為他清理傷口,重新敷藥,重新纏繞紗布。卓樂不太會弄這些,交給他處理傷口,她是不放心的。
她并沒有意識到,自己這樣的舉動,是一種關切。
左辰夜朝卓樂抛過去一個得意的眼神,長眉挑起,一雙勾人的桃花眼裡滿是挑釁之意。
卓樂氣得雙拳收緊,直咬下唇。
這是,赤果果的炫耀。他五髒六腑都快要氣炸了。
左辰夜心裡确實有幾分得意,也有幾分欣慰。
他回眸,眸光瞬間變得柔和無比,注視着她正在為他包紮的修長手指,久久移不開視線。
喬然,如果真的是你。
她果真是,見不得他受傷的。
想起四年前,他傷她太深,罪不可恕,她在那樣痛恨他的前提之下,在她遭遇手雷爆炸,以為生命即将走到盡頭的時候,最後做的一件事,竟是開槍打死闫軍。
她不想他死,他一直都知道。
一如現在,她不想他受傷。
他私心裡,是不是可以以為,其實她是在乎他的,一直都是?
他的心内,湧動着無數暖流,心潮澎湃,甚至有些激動。
突然,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腕,輕輕用力,握住她,便仿佛握住了整個世界。他的呼吸,微微急促,一點都不想放手,隻想這樣一直握下去。
“已經包紮好了,你松手。”
喬然皺眉,提醒他道。
左辰夜這才猛然回神,他失态了,至少不能在卓樂面前過分表露。
他趕緊松開手,“哦,剛才突然有點疼。抱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