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輕彥靠着床背,坐起來一些,雖然臉色蒼白,神采卻不減。
房間裡隻剩下他和左辰夜兩個人。
“不知左少有什麼事情想和我單獨聊?”
顧輕彥不會天真的以為,左辰夜單獨要跟他說的,會是工作上的事情。
他輕輕挑起長眉,“現在沒有其他人,你可以說了。”
左辰夜在病床旁邊的凳子上坐下,站得久了,他的傷口隐隐作痛。
“你不要去M國,留下來。”他開門見山。
“為什麼?”顧輕彥突然笑了,“左少不是一向覺得,我是最大的威脅,現在我要走了,以後不打擾你們的生活,你卻要我留下來?我不能理解。”
左辰夜聲音冷冷的,“我從沒覺得你是威脅。”
笑話,雖然他很介意顧輕彥比他早兩年認識喬然,也曾經陪伴喬然度過青春的歲月,但他不至于這點自信沒有,一直将顧輕彥視為自己最大的情敵,耿耿于懷。
說實話,喬然若是想跟顧輕彥一起,當年他也沒有機會。
他并沒有覺得顧輕彥是威脅,純粹心裡不爽,醋意泛濫。
顧輕彥聞言,臉色難看了幾分。
“左少真是瞧不起人,假如你沒有出現,耗到現在,她肯定會和我在一起。”這一點,他還是有自信的。天長日久的軟磨硬泡,喬然也受不住。
“不好意思。我出現了,沒有假如。”左辰夜冷笑。
“所以,左少到底想跟我說什麼?”顧輕彥皺眉,左辰夜總不可能單獨留下,就是要跟他争辯長短?
左辰夜剛想開口。
突然,他鼻間湧出一股溫熱的感覺。
來不及遮擋,鮮紅的血液毫無預警地從他鼻間流出,直線般墜落,染紅了他的衣襟。
左辰夜擡手,輕輕擦拭了一下鼻子,他的手指沾染了紅色,分外刺目。
顧輕彥雙眸睜了睜,沒想到會看到這樣一幕。
忙問,“你怎麼了?”
左辰夜拿了幾張餐巾紙,擦拭血迹,接着,他拿起顧輕彥房間裡面的電話,打給護士台。
“十分鐘之後,拿一套新的病服進來。”
挂斷電話以後,他對顧輕彥說道,“如你所見。我中了不知名的毒素。現在的醫療手段,檢驗方式,都沒有辦法測出我到底中了什麼毒。是于承先被捕之前,給我服下的毒藥。”
顧輕彥眯起眼眸,“喬然不知道?”
“她知道,但我跟她說,隻是普通的藥物。于承先走投無路,用假藥騙了我們。”左辰夜解釋。
“她能信?”顧輕彥表示疑惑。
“她信,畢竟目前我的體檢全都正常。”頓一頓,左辰夜說道,“我自己的身體,自己清楚,莫名流鼻血的事情,她不知道。我也不想讓她知道。”
顧輕彥打量了一下左辰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