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血緣上來說,是近了一點。千代雪的血統稀釋過,還行。”羽川翼回答。
“但是羽川幕弦不想娶千代雪,是不是意味着,羽川幕弦也有可能跟千代家族翻臉?”喬然又問。
“你沒來之前,翻臉的可能性不大,但是你來了,情況就不同了。”羽川翼指出,“他敢把你帶到東宮,就是在挑釁千代家族。”
“所以,我是不是可以這麼理解?羽川幕弦也想擺脫千代家族。或者換句話說,他想徹底将千代家族納為己用?完全收服?”左辰夜問。
“應該是。就算他身上流着千代家族的血,他畢竟姓羽川。他想改變羽川家族多年來受到千代家族限制的狀況。”羽川翼分析,“以我對他的了解,他不願意受任何人控制。”
“姓氏對你們來說,這麼重要?”喬然皺眉。
“對他來說是,對我來說不是。”羽川翼苦笑,“如果可以選擇,我甯可姓司徒。”如今他接回了自己的母親,對于R國,其實沒有任何留戀。父皇臨終前給予他的,并不是交代,而是負擔與枷鎖。
喬然愕然。
左辰夜眼眸眯起,怎麼聽着羽川翼的意思,并不想繼承皇位?
“我沒記錯的話,宮内廳支持的是你。”左辰夜問道。
羽川翼點頭,正因為這樣,他才沒有辦法退出。源時一等元老對他寄予厚望。如果他放棄皇位,又将他們置于何地?日後羽川幕弦血洗宮内廳,他們又将何去何從?性命難保。
左辰夜沉默了,他能夠體會到羽川翼的難處。
“所以,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?”
話剛問完。
喬然突然又疼痛起來,這一回比剛才更猛烈。她疼得後背直流汗,沒有忍住,用力咬上了左辰夜的胳膊,咬下一個深深的牙印。
左辰夜心跟着揪起來,知道她比之前更疼,知道這是羽川幕弦在逼迫喬然回去。
他用力抱緊她,竭力為她舒緩疼痛。
見她唇齒不斷地發抖。
他從茶幾上拿起之前倒的熱水,喝了一口,也不顧周圍其他人在,用嘴喂給她喝,緩解她胃部的痙攣。
月野純夏有些羞澀,連忙别開臉。
夏風見怪不怪,見狀,他連忙又倒了一杯熱水過來。
如此喂了幾次,喬然身上恢複一些溫暖,好不容易疼痛緩解了一些。
左辰夜内心煎熬,留下喬然,他不忍心她痛,可是讓她回到羽川幕弦身邊,這怎麼可以?!
羽川翼陡然站起來,眼神幽暗,神情不知所想。
喬然攀着左辰夜的肩膀,聲音虛弱,“我好些了,不要緊。他不敢讓我死,你們不要擔心。”
左辰夜一股怒火湧上來,“兩國無戰事。你是軍閥千金,他怎能這樣對你?我帶你去找他!!”
喬然拽住左辰夜的衣領,“不可以,他會殺了你!你不能去!”
“可是,他一直讓你疼。”左辰夜說不下去,這麼疼又能堅持多久?
羽川翼目光定定地看着他們,喬然和左辰夜,走到今天有多麼不容易,全家團聚,念念回到他們的身邊,又添了一雙兒子。本應幸福的家庭,卻被莫名卷入别國皇位之争。他不能讓他們受罪。
“目前這裡很安全,你們先留在這裡。我去想辦法,你們等我消息。”
說完,羽川翼轉身揚長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