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……許。”葉棗慢吞吞的,看着煤球。
煤球又嗷嗚了一聲,然後蹲在她懷裡,用濕漉漉的大眼睛委屈巴巴看着葉棗。
葉棗也回看它:“别以為你裝可憐我就能答應。”
說着,就想到,四爺看她的時候……她也跟這小狗似得,可憐巴巴的?
想着,就是一陣惡寒:“去去去,找你阿玲姐姐去吧。”
遠在通州的四爺,心情很不好。
通州這邊雪倒是不嚴重,但是,通州去年上交的稅銀少的多,隻說是天災。
但凡天災,總是少一些,這也是沒法子的事。
問題是,雖然去年天災導緻糧食減收,但是,這稅銀少的部分,還是有些惹人懷疑。
四爺不太清楚,但是,太子爺是清楚的。
皇阿瑪之所以叫他來這一遭,不過是給他找個差事做罷了。
今年,皇阿瑪沒去蒙古,沒去南巡,太子也就一直擱置着,年底了,總要做點什麼吧……
通州知府趙文瑄素來忠心,就算是稅銀出了問題,也覺不是皇阿瑪想要拿下的人。
隻怕是,戶部毛文忠那裡,出了問題了。
太子爺坐在自己屋裡,喝着茶琢磨。
表情還是溫文爾雅,但是内心,卻已經是波濤洶湧了。
皇阿瑪知道了多少呢?直隸的稅收,其實并不算多,通州能做手腳,是因為通州的确天災。不過,這一點銀子,皇阿瑪怎麼會盯着呢?
所以,這又是什麼意思呢?
作為太子,他是應該身先士卒麼?可是,剛好是這件事上身先士卒?這麼巧?
或者,這一次……又是赫舍裡氏呢,還是哪家門下的問題,連帶了他?
太子有些疲倦,撐着頭,揉着自己的腦袋。
“主子,四爺過來了。”太監宋保輕聲道。
“請四弟進來吧。”太子爺擡頭,就又是那個雲淡風輕的太子爺了。
“給太子爺請安。”四爺進來拱手。
“老四坐吧。”太子爺擺手。
四爺坐在一邊:“太子爺可有頭緒了?直接查賬不成吧?”
四爺如今還年輕,可是也知道,直接查賬是看不出什麼的。
太子爺笑着點頭:“這裡隻是個過場,是想驚動一下京城裡的鬼怪。四弟看的是今年的稅收有問題,其實,單為了今年,你我都不必來。隻怕是,過去幾年也不幹淨。”
一個通州府,一年的稅收能有多少?就算是少了一半,又能有多少?
隻能說,這裡頭動手的人,招了皇阿瑪的眼了。太子爺掩住眼裡的精光。
“臣弟想的簡單了,到底不及太子爺的眼光。”四爺醍醐灌頂,倒是也感激太子爺的指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