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哥說的是,弟弟初初辦這樣的差事,真是不太成。太子爺的意思是,查賬是查不出來的,隻怕是問題出在京城戶部。所以先回來了。”四爺笑了笑,說了一半。
“哦?那四弟你可知……是什麼人出了岔子?按說,這通州是個小地方,也不算什麼有錢的地方。就算是這稅收上,連續幾年有貓膩,也沒多少銀子……”
大阿哥試探道。
四爺咯噔了一下,心說您都知道了這麼多了?還來炸我?
“這弟弟就不知道了,畢竟,弟弟我如今隻能在吏部行走,也沒有什麼職務。戶部的事,不好說。”四爺笑了笑,很是有些尴尬的意思。
“老四,你知道那毛文忠是太子爺的人吧?”大阿哥吃了一口菜,忽然問道。
四爺手緊了緊:“這個,不是秘密吧?”
雖然,作為一個太子,這樣直接網羅黨羽不好,可是皇阿瑪又不是不知道?
再說了,太子終究也是要自己的班底的。
隻是,大清朝沒有全部沿襲前朝,太子爺隻是住在毓慶宮,而不是有自己的東宮,也就沒有真正的班底。
可是,作為一個太子,培養自己的人,這是說得過去的。
“那老四你知不知道,這毛文忠就是經手了這幾年通州,定州,河間等幾個府的稅收?”大阿哥忽然又道。
四爺先是愣,慢慢的,就平複了下來。
也端起酒杯,淺酌了一口,然後道:“雖然,通州出了岔子。但是……弟弟料想,這毛文忠也沒有這麼大的本事。漢人的本事,弟弟知道,隻是這戶部,不是一般地方。毛文忠上頭,還有兩個尚書呢。再說了,他就算厲害,也不可能一人就做了所有事。”
要麼,就是這稅收進京之前,就已經有問題了。
要麼……那就是戶部,不止這一個人,是太子爺的人。
既然大哥有興趣,大哥自己去挖吧。
這話叫大阿哥一滞,就有些不高興了。
“四弟不愧是先皇後養大的。”說了一聲,就站起身:“得了,你也有日子不在京城,回府去吧。”
兩個人,竟是有些不歡而散的意味。
四爺拱手,也沒多話,黑着臉走了。
就算是大哥厲害,也不是這樣挖苦人的。四爺不想理他,徑自上馬回府去了。
外頭,烏蘭那拉氏帶着府裡的女眷候着,左右等不回,直到來人傳話,說四爺和大阿哥喝酒去了,叫他們先回去。
這才散了。
剛散了,烏拉那拉氏就聽着四爺回來了。
再聚集人,已經來不及,隻好自己往前院去了。
到了前院,就見蘇培盛賠笑着:“給福晉主子請安,主子爺身子有些不适,歇着了,說是晚上不必擺宴了,晚上主子爺去正院瞧您。”
福晉一肚子話,隻好咽下去:“爺不礙事吧?不用叫太醫?”
“不礙事,主子爺就是想歇會,累了,您也知道,大阿哥那酒量。”蘇培盛笑道。
福晉隻好點頭:“那就叫爺歇着,我先回去了。”
說罷,一步三回頭的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