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會子,可是打着誅殺大順叛逆,殺闖王李自成等人,為崇祯皇帝報仇的旗号入關的啊。
至于……這之前的十幾年,屢屢犯境,幾番博弈,那就不必說了。
至于這之後,面對南明的誅殺和對抗,那就更不必說。
“罷了罷了,不難為你。倒是你說說,怎麼就非得小人才能篡位?”四爺見她這樣,也就不再難為她。
當朝的事,她不敢說也是有的。
“也不見得是小人。不過,太君子的人是一定不成的。這不像是從父親手裡接過權柄。”葉棗眨眼:“何況,就算是從父親手裡接……也未見得就簡單了。”
除非隻有一個兒子。
“太君子的人,凡事太講規則,而亂世之中,太講規則的人……不好走。如楚霸王,倘若他輸得起,經得住挫折,過了江東,誰知又是何種情形?而草莽出身,不講規則的漢高祖,卻能一統天下。”葉棗道。
“雖然是歪理,倒是有些道理。”四爺贊賞點頭。
“所以,阿信達這樣的人。有能力,有手段,夠狠心。能屈能伸。要是亂世,說不定就是一方霸主。如今是盛世,他就是個毒瘤。不得不防。”蒙古啊,一直就沒有被大清徹底抓住。
如今大清反複介入蒙古,可是到底多少蒙古人打心裡服了大清的?那隻有他們自己知道。
阿信達不費吹灰之力就集結了十萬人,以後誰知又是多少?
為什麼那兩個部族被斬了頭領也不報仇呢?
怕了大清?可大清也不會攔着他們殺了阿信達啊。
可見,是達成某種協議了。
不然,頭領是那麼好殺的?大清可沒下旨。
這隻是阿信達投誠的敲門磚罷了。
所以,今日的阿信達能跪在大清皇帝面前求娶公主,來日他未必就不會卷土重來。
“棗棗見識不凡。不愧出身書香門第。”四爺笑了笑。
心裡想着,實則,就算是書香門第的姑娘,無非也隻是讀詩詞歌賦。
傷春悲秋,讀幾句李清照的詩詞也就罷了。
倒是少有她這般,從不标榜自己是書香門第出來的。偶爾露出的見識卻是不凡。
“不想說,非得逼我。爺肯定笑我班門弄斧了。”葉棗白了四爺一眼。
四爺心裡受用,低頭親她:“沒有班門弄斧。棗棗見識不凡,很好。”
當然,四爺肯定不會看不出這阿信達的做派來。
可是,他看得出,也不見得就不許别人說。
葉氏是個後宅女子,能有這般見識,很不簡單了。他心裡總是喜歡的。
四爺并不喜歡那種隻會一味示弱嬌柔,什麼也不懂的女子。
縱然,多數女子都是那樣的。可四爺覺得無味。
有時候,琴棋書畫倒是不能說明什麼。畢竟四爺這樣的男人,從小見多了刻意培養出來的所謂才女,并不如何驚豔。
反倒是葉氏這樣的,平時從不标榜自己是什麼才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