住的不遠,就在錢家附近,很快就來了。
老頭一五一十道:“這韓姨娘的身子,如今是着實不大好。憂思重,不适應,又腸胃弱。長期用避子湯,導緻她宮寒的厲害。如今氣血都弱的很。在這麼下去,不是能不能生孩子的事兒了。而是她本人也要毀了。怕是不到二十五就要絕經。這女子一旦絕經,也就沒什麼奔頭了。”
錢越的手輕輕摳着椅背:“能調理麼?”
“調理是能,首先這避子湯就不能喝了。不是我說,您要是不想要庶出的子女,就先不要去。您說兩年前我給她看病的時候多鮮亮的姑娘呢。這就毀了。哎。”
郎中和錢家也熟悉,所以說話比較直接。
“其次就是這飲食上要精細一點,這位姨娘不大适應北方,這腸胃是生生的熬壞了。不按時吃喝是不成的。還有就是這心情……這個也沒法子……做妾的麼……”郎中說着說着,自己也覺得這沒法解決。
錢越點頭,心裡想着韓氏的變化。
确實,如今的韓氏很不好。
不光是身子不好,精神也不好的厲害。就像是受驚的兔子,順着毛摸都叫她瑟瑟發抖。
錢越覺得心疼。
如今就這樣了,以後嫡妻進門,她隻怕是沒有兩年就沒了。
送走了郎中,錢越更衣後,又去了韓氏屋裡。
韓氏睡着了,他擺手叫人出去。
内室榻上,韓氏睡着之後看起來更是脆弱了。
原本美麗無比的面容看起來憔悴不堪,并且帶着青色的蒼白。她一雙手放在肚子的地方,錢越摸過去,她一雙手冰冷。
錢越将她的手塞進被窩裡,就見她又把手放在小腹上皺眉。
顯然,睡夢中小腹也是很疼的。
錢越記得,去年冬日裡,他無意中聽見這裡的丫頭和婆子的對話。
他們說姨娘的葵水都是黑的……是塊……
後來,錢越專門問過太醫。當時把那個太醫都吓着了。以為他瘋魔了。
到底還是弄清楚,那是女子宮寒太過嚴重的結果。
分明一開始韓氏不是這樣的。
額娘也說過,給她用的藥是好的,可郎中又說再好的藥,有的女人就是受不了。
顯然,韓氏受不了。
錢越看着她,怎麼也不會無動于衷的。他喜歡韓氏。
所以心疼韓氏。
韓氏疼的厲害的時候,将身子蜷起來,皺眉。
錢越将外衣脫了,拉開被子躺進去将她抱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