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太難過了,一時半會哪裡止的住?
反倒是越想止住越是哭的不像話。甚至自暴自棄的想,也許他就此拂袖而去了吧?
也罷,以後他不來了也罷,她逢年過節的還是能見着的。她是上了族譜的姨娘,是有身份的。總是見着他的。
以後再也不能被他抱着了。越是這樣想,越是停不住。
眼淚就像是洪水一般,不受控制的洶湧而出。
錢越一直沒說話,也沒看她。隻是将她輕輕摟住,在她後背上不緊不慢的摸着。
心裡想着這件事如何做最好。
看起來,像是個無情無義的男人,任由自己的女人哭的氣堵聲噎也不管。
不過事實上,他想韓氏這幾年雖然看着過的好,可心裡一直有一股郁悶沒排解出來,哭一場不見的不好。
也不知過了多久,錢越覺得自己餓得不得了的時候,韓氏終于是不哭了。
哭不動了,心裡的痛像是個洞,越來越深,可是眼淚終究是流不出來了。
“不哭了?既然不哭了,你就欠着爺一件事。”錢越道。
“是什麼事?”韓氏的聲音沙啞,帶着些她自己都沒察覺的灰心。
錢越眯眼:“灰心了?嗯?不是心裡很在意爺?喜歡爺喜歡的恨不得去死。這就灰心了?”
錢越很不滿。
韓氏心一顫,本以為沒了的眼淚就又出來了:“我沒有……”
“不過,你受了這些煎熬,我就不與你計較了。”錢越哼了一聲:“問你的話,還沒回答,願意麼?”
韓氏愣了好一會才明白他說的是方才問的話……
“妾自知身份低微,不敢奢求的。爺……何苦試探妾。要是爺娶妻之後不想再叫妾伺候,妾搬去清淨地方也好……隻……隻留在府裡就好。”這樣,逢年過節,就還能見。
“跟我說實話。想不想,不要跟我廢話。”錢越皺眉擡起她的下巴看她。
韓氏又是一抖,還是咬唇道:“想。”
她說的聲音很小,但是很堅定。
“早說不好?既然想,就好好養病。給你十天,給爺養好身子。到時候,爺送你去選秀。”錢越坐起來:“起吧,爺要餓死了,這都什麼時辰了。”
韓氏張大嘴坐在那,傻乎乎的看錢越。
“那麼聰明的人不懂了?嗯?爺将你扶正了,你如何報答爺?怎麼伺候爺?”錢越捏着她的下巴問。
韓氏還是呆呆的,半晌道:“我……爺為什麼哄我……”
“哄你做什麼?看你這幾年老實懂事從沒動過歪心思罷了。以後你就不是韓氏了,爺給你找個身份進宮選秀。爺這點子親戚關系都要用上,才好把你這個不是處子的塞進去。你可争氣一點。别叫人都看出來。”
韓氏真的是緩不過來,她茫然的看錢越:“那我是誰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