康熙爺随意一眼,就看見了葉棗手裡那一摞葉子,有些好奇:“那女子手裡拿着什麼?”
闫明春也看不清,有點遠,隻好招手叫葉棗過來。
葉棗壓低聲音:“你們都别動。”
幾個人也不敢在禦前做什麼動作,隻好跪着。
葉棗走過去,跪倒:“奴才給萬歲爺請安,萬歲爺吉祥。”
到底是一把好嗓子,康熙爺情不自禁的看過來。
之間那女子一身淺紫色鬥篷,跪在那,頭低的很低,隻露出頭頂,以及一截脖子。
“你是哪家的?”康熙爺問了一句,要是兒子們的女人,他就不問了。
“回萬歲爺的話,奴才是四貝勒府上的侍妾。”葉棗也不說自己是誰,免得惹事。
康熙爺嗯了一聲:“你手裡拿着的是什麼?有何用處?”
“回萬歲爺,這是河對岸的蘆葦葉子,奴才摘了好玩的,并無用處。”葉棗舉得高高的,生怕萬歲爺看不清。
見此,康熙爺又嗯了一聲随意擺手:“下去吧。”
葉棗跪着往後退了一步,謝過康熙爺,又恭送康熙爺,自始至終沒有擡頭。
康熙爺也不是非要看自己兒子的女人,所以也就帶着人走了。
等他走遠了,葉棗起身:“回吧。”
玉蕊給她打掉了衣裳上沾着的灰塵輕聲道:“姑娘不是說,拿來包粽子的?這可是欺君呢。”
葉棗聽着,一眼不發,隻是看了玉蕊好幾眼,徑自走了。
一回去,阿玲就給她倒上熱茶,葉棗捧着茶碗笑道:“李公公,你給玉悠和玉屑姐姐講一講方才的事。”
李康安一愣,随即應了。
将方才的事都說了一遍。
玉悠和玉屑還有些摸不着頭腦,不就是遇見皇上了?這也不算什麼啊。
“玉蕊,你方才說什麼?在說一次。你是正院的人,好歹有事别瞞着正院的人啊。”葉棗悠閑的,帶着笑意。
玉蕊忽然有些害怕,她方才真是嘴賤了。
就想看看葉氏吃癟,這葉氏……卻絲毫不怕。
“奴才該死!”玉蕊一跪。
她原本不過是個粗使宮女,一時生了不該有的心思,卻也還是骨子裡都卑微的。
這會子,哪裡不怕?
“你這是做什麼?你說我欺君,卻不知是沖我來,還是沖着主子爺呢。我要是欺君了,主子爺面上好看?”葉棗冷笑。
“還是說,我一個侍妾,巴巴的摘了蘆葦葉子就為了包個粽子就好看了?”這可是軍營裡。
“姑娘别生氣,玉蕊到底是新來的。”玉屑歎口氣上前,她豈能不管?
“玉蕊,你在皇家伺候也不是一天了,以前縱然是粗使,難道不知道什麼是該說的,什麼事不該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