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忙道:“奴才瞧着,雲秀格格話少,不過是個内秀的。紐祜祿格格話比雲秀格格也多不了幾句,倒是不露痕迹,是個聰明人。也極有分寸,處處讓着雲秀格格呢。”
因雲秀和福晉同姓,日-日念叨一句烏拉那拉氏可不好聽,所以,大家都叫雲秀格格。
福晉也不反對這個叫法。
“聰明是好事,你說是紐祜祿氏聰明些,還是耿氏啊?”還是巧了,這兩個人都住一起。
“奴才瞧着,不分伯仲呢,隻……耿格格是個安分的,這咱們瞧了三年了,就不知這紐祜祿氏是個什麼樣子了。”楊嬷嬷笑道。
“什麼樣子都好,聽話就成。”要是不聽話,收拾一回也就乖了。
“你說,主子爺會不會叫葉氏懷孕?”福晉端起茶碗,忽然問。
“這……奴才覺得不會吧?這好歹是在軍中呢,要是葉氏有孕了,豈不是難看?何況……”她猶豫了一下:“何況,葉氏懷孕了,那種環境下,也不好保胎,是送回來,還是原地保胎呢?不會的。”
“我也這樣想着,那這一年裡,也算是安心。”隻是葉氏和主子爺的情分,怕是要深了。
楊嬷嬷也想到這個了,笑着勸:“說破大天去,侍妾還是侍妾。主子爺可不是隆科多。”不會妻妾不分,以妾當妻。
“也是。”福晉這才喝了茶。
楊嬷嬷躊躇了一下又道:“不過,奴才想着,等主子爺回來了,您還是不要太過推薦雲秀格格的好。反倒是,您推薦旁人,主子爺給您面子,倒是不會拒絕雲秀格格了。”
“嗯,你說的是。”福晉點頭。
“還有啊,等主子爺回京,您也能伺候了,要是您自己能有個孩子……”自己有了,還要旁人的做什麼?
福晉點了頭,心裡卻是苦澀的,她自己,是不會有的。
“我現在先給爺寫信吧。”既然主子爺送回了兩個格格,她就得坦誠錯誤不是?
楊嬷嬷哎了一聲,叫人拿紙筆進來。
自那一日之後,四爺逗留了四天,就又上戰場了。
葉棗便隔日在帳篷後頭遠處的小山坡上坐坐,也偶爾還去上次去過的河邊坐坐。
這些時候,她交了個朋友。
也是個……本不該交的。正是康熙爺後宮的一位貴人,吳貴人。
吳貴人今年二十六歲,其實也正是好年華呢,可惜已經失寵了。
這次能跟出來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。
頭一次見着吳貴人,葉棗還誠惶誠恐來着。
結果後來就發現,這吳貴人是個毒舌逗比……
不折不扣。
就比如現在,葉棗用小花小草的做了個小巧至極的花環,戴在手上。
吳貴人隻看了一眼就啧啧:“你們家四爺是多窮?叫你戴着這個,也不怕晚上紮着自己。”
葉棗無語的看她:“貴人啊,我們家四爺戰場上呢,今兒不回。再說了,這個多好看啊?多接地氣?”
“我說,你真窮假窮?真窮我給你點?”說罷,自己又笑:“不過姐姐我也是個失寵的,沒什麼好的,罷了,你這花環比我首飾盒子裡那些破玩意兒好看。戴着吧。”
葉棗已經懶得糾正她這個姐姐的稱呼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