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個早膳而已,需要這麼多?
可福晉的飯量分明很小,這些菜,幾乎是怎麼端來的,就怎麼端下去……
雲秀格格沒吃飽,可是也沒了胃口。這些菜,是好看,卻不是很好吃。
太規矩了些。
甚至不如家裡的廚子做的好吃呢,堂姐就不覺得麼?
她想,堂姐肯定覺得,不然就不會隻吃那麼點了。
“四爺這幾日勞累,外頭事情多,回府哪裡還有精力進後院?你雖然是新人,可是到底也進府半年了,有些規矩要明白。”福晉用帕子輕輕擦了嘴,秀荷就過來接了帕子。
秀春打來水,伺候福晉洗了手。
秀月捧着手油給她塗上。
扶着她起來,坐在一邊的軟榻上,又忙叫人進來收拾桌面。
雲秀格格瞧着,覺得不妥,又低下頭:“是,奴才知道了。是特地來給福晉請安的。”
“嗯。沒事做,就繡繡花,逛逛園子。不要與人争執。該你伺候的時候,你就伺候,你放心,就算是主子爺想不起你,還有我呢。”福晉随手擺弄了一下擺在小幾上的一盆君子蘭道。
“是,奴才知道了,多謝福晉的指點。”雲秀格格忙道。
“嗯,正好你來了,頒金節快到了,我這裡得了些衣料子,你選兩匹回去做衣裳。”福晉說着,擡眼看了一眼秀荷。
秀荷福身就去了。
不多時,就與兩個小丫頭擡着布料進來了。
雲秀格格推辭半天,還是選了兩匹,一匹淺粉色,一匹淡綠色的回去了。
“挑的可是最好的兩匹了。都是雲錦呢。”楊嬷嬷笑着說道。
她有些鄙夷,這雲秀格格啊,可是眼皮子淺了些。
以往叫雲格格或者是葉氏挑選東西,她們可是有分寸極了。
“還是嬷嬷那句話,這樣的好拿捏。”福晉笑了笑。
這都不算什麼,不過就是衣料罷了。
如今給她衣裳首飾,以後換來的,是她自己的半世安康,有什麼不值當的?
雲秀格格回了自己的院子,就将那布料叫人送去針線房了。
至于她是真的眼皮子淺,還是做戲,那可真就沒有人知道。
橫豎,她是不信自己屋子裡的丫頭的,自然不會在她們面前露出什麼來。
甚至于……
今兒她坐不住去找福晉這件事,又有誰真的知道是真的沉不住氣了?還是做戲給福晉看呢?
男人争鬥,陰謀陽謀都有,可還有迹可循。
然而,自古這胭脂戰場上,從不見刀劍,卻仍舊是血雨腥風,屍骸遍地。
便是再天真的女子,一生隻能靠一個男人過活,而大家都一個目标的時候。也會變得兇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