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的時候,他很怕,怕皇上一時發怒将他推出去打死……
好在,四爺什麼都沒說,隻是擺手。
然後又叫住他:“将這花擺在朕屋裡吧。”
李康安想說,換個花盆好不好?這也太難看了……
擺在禦花園的,是青瓦花盆啊……這擺在屋裡……
可到底不敢,應了一聲是,就搬着花盆走了。四爺笑了笑,沒有去找葉棗,又回去辦公去了。
既然沒人陪着用膳,就忙活一會再說吧。
等晚間,與他哥哥李康和都歇了,才說了一句:“你說這宸貴嫔娘娘也是越發膽子大了。今兒竟将皇上撂下了,還說是她祖父忌日。這些時候不伺候皇上了。”
李康安搖頭:“說的皇上好像隻用她一個人伺候似得。”
“且,你呀你,這都多少年了,你還是不懂啊。”李康和将擦腳布往一側丢,然後抱着腳上了塌:“你就這樣,可爬不上去。”
一樣親兄弟,李康和如今可是經常在皇上跟前伺候啊。
“啧,怎麼個意思?你給我說說啊。”李康安急道。
“你說為什麼宸貴嫔娘娘得寵呢?”李康和将外衣脫了。往被子裡鑽。難得明兒都不當值,能睡好一天啊。
“廢話,這宮裡頭,長得這麼妖的也就一個。”這句話,李康安說的很小聲。畢竟,傳出去就是個死啊。
“木頭疙瘩腦子,你和我是親兄弟麼?”李康和打了個哈欠,有些漫不經心:“宸貴嫔娘娘得寵,是因為她會作。這作的人多了,會作的可不多,你呀,好好琢磨吧。”
當初的齊貴嫔,不也是作,可總也作不在點子上。
這女人啊,會作,那是可愛,是嬌蠻,是個性。
不會作還作,那就是讨厭,不懂事,叫人厭惡了。
宸貴嫔娘娘在這一點上,拿捏的真是恰到好處啊。
就好比當下,皇上給了她一個衆人仰望不及的封号。真是盛寵無限啊。
按說,她該是報答皇上,該是将皇上留住好好留些時候吧?
啧,人家偏不是。
這樣的時候,人家偏不伺候了!
用的這理由喲……啧啧,皇上不懂才怪。
可皇上生氣了麼?沒有啊。皇上大約還想着,他給宸貴嫔這個封号就對了。
這樣會耍小脾氣的,皇上喜歡着呢。
這麼吊着皇上,皇上哪都不去。這樣的,皇上還能忘記了?
不比非得勾着皇上叫皇上去錦玉閣好啊?
男人麼,要是夠不着那可更惦記的厲害啊。上上策啊。
有個詞兒怎麼說來着?‘欲情故縱’?
李康和自己琢磨着,嘿嘿一笑,閉眼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