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個執着的要爬床,一個要借着别人的孩子上位。最後都不好過。
“娘娘是要聽真話麼?”許氏半晌,問道。
“當然。”葉棗挑眉。
“那奴才不後悔。雖然……這些年裡,其實是無數次後悔過。可是最後還是覺得這不過是成王敗寇罷了。要是……要是奴才僥幸成了呢?如今……在這裡的,又是誰?”許氏低頭,卻忍不住眼裡的恨意。
她不是恨葉棗,大約是恨這不公的世道吧?
“你說的很對。”葉棗煞有介事的點頭:“确實是這樣,你要是成功了,說不定就是高高在上的娘娘。那時候,隻有無數人想要成為你。而不會問你是不是後悔了。”
“可惜,奴才沒有娘娘您的命好啊。”許氏歎氣。
“有時候,命不能說明一切。”葉棗搖頭:“你還記得一開始麼?我是侍妾,沒身份沒地位。你是前院裡的臉的大宮女。你可以給我看臉色,給我甩臉子,我無可奈何。”
葉棗搖頭:“大約,我今兒來瞧你,就是想看看你最後的後悔吧?你不後悔,我還真是……有點失望呢。不過這倒是叫我高看你一眼。很好呢。”
“娘娘……求你繞過三阿哥。奴才這一輩子沒有指望了,甯願自己死,換三阿哥平安。”許氏說着,就跪下來了。
還是那句話,她不覺得貴妃娘娘隻是來看看。
“我沒打算收拾你的三阿哥。雖然,那孩子如今真是叫人很讨厭。”葉棗歎氣,看着跪着的許氏:“你好好活着吧。我要是對付你兒子,不是你能攔住的。不過,隻要他不惹我,我不會碰他。”
至于惹了弘昕,弘昕可不是個好性子的。
這不就報複回去了?
“好了,我走了。”葉棗四下裡看了看,然後扶着小亭子的手:“走吧。”
出了這裡,葉棗挺沒意思的搖頭:“我真是閑的。走吧,咱們去乾清宮吧。”
小亭子哎了一聲,珊瑚等幾個都跟着。
一刻鐘之後,到了乾清宮。
四爺正在與大臣議事,所以葉棗進了後殿。
奴才們擺上茶點,伺候着。
葉棗瞧着玉屑,笑了笑:“玉屑姑娘也不小了吧?不想出宮麼?”
這些年裡,隻生下了玉和和玉屑這兩個老一點的宮女是從潛邸出來的。
“回娘娘的話,奴才來年出去呢,今年下半年是玉和姐姐。”玉屑笑道。
“也是不易,你們兩個也伺候了很多年了。”葉棗感慨。
“也是我們的福氣,能伺候萬歲爺。”玉屑笑道。
“是啊,确實是福氣。你們出自乾清宮,以後不會差的。”葉棗笑了笑。
剛看過了許氏,當年叫做玉甯的那個許氏。
如今再看與她一起的宮女,隻覺得白駒過隙。
卻也會覺得,天差地别。
四爺忙完了之後,知道貴妃來了,就忙過來了。
衣裳也沒換:“棗棗來了,朕方才忙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