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過了多久,宋南保才對身側的兩個人做出個手勢來。
那是他的親信。
如今帶出來的四個人裡,除了年毅之外,其餘三個裡頭,兩個人是他的人。
那兩個人點頭表示明白,那個不是宋南保的人也點了個頭。
他是看出來了,跟着宋将軍比較保險。
趁着年家主仆不注意,宋南保猛地撲上去,就将年羹堯壓制住了。
年毅還沒跳起來,就被另外的人壓住。
“宋南保!”年羹堯紅着眼叫。
“這樣的日子,我過累了。你也逃不走。”宋南保平靜的卸了年羹堯的一條胳膊。
一聲慘叫之後,另一條也被卸了。
另一頭,年毅直接被打斷了右手腕骨。
“你去吧,去下面報官。”宋南保拍着一個小兵的肩膀:“你抓住了年羹堯,或許能免一死。你也不過是小兵。”
“宋将軍你去哪?我願意追随。我家裡反正沒人了。”小兵不願意。
宋南保想了想笑道:“也許就真的當海盜去?如果能逃走的話。”
“那小的也願意跟着。”事到如今,誰敢回去?
“那好,我們必須叫人知道他在這不是?也算是立功了。”宋南保呵呵笑。
年毅已經疼的說不出話了,甚至于這一個月的逃亡他也消磨了全部的精氣神。此時有種死就死吧的感覺。
不想出聲兒了。
可年羹堯哪裡甘心,一雙手臂疼的鑽心,可還是聲嘶力竭:“宋南保,你也休想跑出去!”
“試試吧。”宋南保笑了笑:“年将軍,永别了。”
說着,就帶着人往山下去了。
“宋南保!姓宋的!狗東西、雜碎!”年羹堯破口大罵。
可是又因為風大嗆着咳嗽,等他緩過神來,已經瞧不見宋南保一行人了。
“狗東西,雜碎!爺祝你馬上就被抓住!”
“主子,爺,我們死定了。”年毅往後靠,甚至連流着血的手腕都懶得管了。
早死早超生吧。
“你怕了?你現在怕了?”年羹堯的姿勢很難看,手臂疼的無法移動。隻能用一種詭異的姿勢看着年毅。
年毅也看他,忽然就笑了:“跟着爺三十來年了,頭回見爺這麼不體面。”說着,還是用左手使勁扶着年羹堯坐起來,靠着石頭:“爺,我們跑不了了。”
“放屁!走!”年羹堯掙紮着要起來。
可一個餓了三四天的人,雙臂折斷,就是完好無缺的腿,又能有多少力氣呢?何況,他們趕到這裡的時候,已經走了一天一夜不停歇了。水米未進啊。
風又大,勉強起身,也不過走了不足百步就栽倒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