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行舟定定地看着她，想不明白她為什麼要為了一個助理據理力争。
“那什麼是？”
蘇念念垂下眼，腦海裡一閃而過很多畫面。
被丢在雪地裡的徒步長行，砸在身上的香槟塔，被偷走的底稿。
一件一件，哪件不比一個電話号碼嚴重？
她最後都選擇了原諒，原諒他犯下的這些錯誤，原諒他親手造成的傷害。
所以一個号碼而已，究竟算得上什麼呢？
這些話壓在她的心底，她沒有說出來，隻是固執地告訴他，不該開除助理。
不知道為什麼，霍行舟從她臉上看到了欲言又止。
他想聽她說出那些話，故而重申了一遍。
“理由，給我一個不開除她的理由。”
“林婉兒是你女朋友，助理把我的号碼給她，很合情理。”
“如果她不把号碼給林婉兒，你就不會挨罵。”
從霍行舟嘴裡聽見這句話，蘇念念忍不住笑了笑。
“罵人的又不是那個助理，你為什麼要把一切錯都怪在他頭上呢？他不無辜嗎？你真正該追究的不是林婉兒嗎？”
一句話點醒了霍行舟，他把手機還給她，語氣笃定。
“你不喜歡林婉兒，因為她是我女朋友，對嗎？”
蘇念念擡起頭看向他，眼神清澈而平靜。
“不喜歡，因為她也不喜歡我，我們隻是互相厭憎罷了。”
聽見她這麼說，霍行舟心裡突然升起了一絲希望。
他把這句話，曲解成了介意。
蘇念念介意林婉兒的身份，介意她是他女朋友。
隻要還有那麼一點介意，他就覺得事情還沒到無可挽回的地步。
在希望的撺掇下，他正想坦白一切，蘇念念卻自顧自說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