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傑拉着我去了醫生辦公室。
辦公室的門被周傑反手輕輕關上,隔絕了外界的一切嘈雜。
他轉身,走到我身邊,輕輕地拉過一把椅子坐下。
他沒有再說話,隻是靜靜地坐在那裡,目光專注地落在醫生正在忙碌的手上。
醫生戴着口罩,手法娴熟地拆着紗布,一層層地揭開,露出我手腕上那道傷痕。
我能感受到周傑的目光始終停留在我手腕上,看的我多少有些不好意思。
空氣中彌漫着消毒水的味道,但在這股味道中,我似乎還能嗅到周傑身上淡淡的清香。
這種香氣讓我感到安心,也讓我更加放松。
我深吸一口氣,說道:“合同給我吧,我現在就簽。”
周傑看着我,“你不着急用了?”
“我”
我擡眸看着周傑,可他純黑的瞳孔卻像是幽深的湖泊,讓我根本生不出心思騙他。
“好吧,”那我索性就直說了,“割腕太麻煩,我打算投海喂魚了,這樣也不用墓地了。”
醫生聽到我那詭異的話語後,顯然被驚到了。
他的手指在包紮的過程中突然失去了力道,不小心狠勒了我一下,那疼痛如鑽心般尖銳,疼得我‘嘶’了一聲。
醫生立即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誤,他擡頭望向我,眼中閃過一絲歉意,“抱歉,許小姐。”
随即對我歉然地笑了笑。
他擡手,熟練地剪斷了紗布,結束了包紮。
然後,他頓了頓,仿佛下定了什麼決心,突然輕聲道:“對了許小姐,胃癌雖然是你就不再試着治一治麼?”
我微微一愣,随後笑着搖了搖頭,回答道:“不治了,活夠了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