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敖七,你犯下大忌。”缼
沉默一瞬,敖七雙手抱拳。
“請将軍責罰。”
他做好了挨打的準備,隔着簾子的裡間卻傳來一陣細碎窸窣的響動。
是馮蘊含糊的聲音:“大滿,小滿?”
她說着便朝他們走了過來,降紋帳裡的聲音仍帶酒氣,但比剛才好像清醒許多。
“慣得你們毛病,人呢?”
敖七和裴獗對視一眼。缼
這是女郎的起居室,不論是他還是大将軍,大半夜貿然出現在這裡,都是登徒子行徑……
一個人被發現被鄙夷,兩個人同時被發現?
那就更是遭人恥笑了。
馮蘊的腳步漸近,隻要一擡手撩開那層降蚊帳,就看到他和裴獗,敖七隻覺氣血上湧,心跳幾乎快要從嗓子眼裡嘣出來……
“女郎……”
手臂突地一緊,裴獗拽住他往外一拉,齊齊竄出去。
敖七被大力拉扯,站立不穩,差點撞在柱子上,待他反應過來再回頭,隻見一道黑影如獵鷹般疾掠而去,幾個起縱便消失在長門院的梅林裡……缼
徒留他一人,站在馮蘊的房門口,傻子似的迎接馮蘊疑惑的質問:
“敖侍衛?”
敖七:……
馮蘊皺眉,揉着悶痛的額頭。
她方才好像看見裴獗了,但為什麼會是敖七?
又問:“敖侍衛怎會在這裡?發生什麼事了?”
敖七想找個地縫鑽進去。缼
馮蘊歪了歪頭,指向裡屋的幾個仆女,以及掉落在地上的,敖七那把明晃晃的環首刀,“長門院遭賊了?”
敖七張了張嘴又無奈閉上,恨不能沒有長嘴算了……
深更半夜,女郎居室,仆女暈睡,他一個外男闖入,這是要做什麼惡事?
舅舅!
何故害我?
“敖侍衛?”馮蘊眯眼。
敖七的臉很漂亮,但棱角柔和,沒有攻擊性,唇珠的位置微微上翹,傲嬌嬌的有點稚氣,尤其眼前,他好像在生什麼氣,又好像受了什麼委屈……缼
馮蘊有點想欺負他,手癢,又忍住,扶住門框腿腳無力地将身子倚上去。
“敖侍衛什麼時候變成鋸嘴葫蘆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