淳于焰氣得頭暈腦脹,恨不得轉身捏死她。
可他不能,一動都不能動。凃
“你這女郎,到底知不知羞?”
“比起淳于世子,我知羞得很。”
一根束腰帛帶丢到桶上,半截沉入水裡。
馮蘊道:“來,自己将雙手綁緊!不然就廢了你。”
淳于焰氣極攻心,額頭突突直跳,牙都快咬碎了。
“為了二十萬石糧做到如此地步,你當真隻是為了裴獗?”
“照做!不要廢話。”馮蘊笑。凃
那聲音鑽入淳于焰耳朵裡的時候,鋒利的刀尖也在他大腿根滑來滑去,就像吐着信子的毒蛇,涼絲絲的,不知什麼時候就會張嘴将他吞噬下去。
“手别抖,我做便是。”淳于焰喉結滾動一下,咬牙切齒地瞪着馮蘊,手口并用,将自己的雙手捆縛起來。
“很好。”馮蘊滿意地笑了笑,又努了努嘴,“慢慢邁出浴桶,走回你待客的帳幔後……”
淳于焰惱怒,“好歹讓我穿上衣服……”
“不必。”馮蘊笑道:“還是坦誠相待的淳于世子,更讓我放心。”
一個常年面具遮臉的人,自然不願意将身子示人,對淳于焰來說,這模樣落在别人的眼裡,比殺了他還難受……
“馮氏!你最好殺了我,不然我……”凃
“乖乖走!”馮蘊匕首一滑,“不要左顧右盼,不要玩花樣……”
說罷看一眼他那副吞了蒼蠅般的表情,溫聲一笑,“你的速度不會快過我的鳌崽。就算我的匕首不夠快,鳌崽的爪子,也可以讓世子下半身……哦,沒了。”
淳于焰吸氣:……
人人都說他淳于焰是瘋子。
可馮氏女比他瘋百倍千倍不止。
“也别太生氣,更别想着怎麼報複我。”馮蘊平靜地勸他,“要不是世子太小氣,我也不會出此下策,說來說去,全是世子逼迫的呢。”
“你真是不怕死!”淳于焰咬牙罵斥。凃
那隻偷走他衣袍的貓低吼一聲,冷冷盯着他下腹,舔一下舌頭,他身子便是一涼,當即閉嘴,半垂着眸子,當自己是死人一般,按馮蘊的吩咐坐到那日見她的軟榻上。
“你可知得罪我的下場,我定會讓你生不如死……”
“嘴硬的郎君,真不可愛。”馮蘊突然低下視線,像是好心大發般撇一下嘴,“或是世子想試試我這把匕首,給世子去去毛?”
瘋子!
淳于焰咬牙切齒,身子顫抖一下。
“馮氏,你是在找死……”
嗯!馮蘊漫不經心地道:“在我死之前,會拉世子一起的……”凃
淳于焰聽到她話裡的冷氣,意識到什麼似的,突然扭頭看來,變了語氣,“我可曾得罪過女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