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要亂來!”
馮蘊:“什麼是亂來?這樣,還是這樣?”
“馮氏,二十萬石糧,我給你,你說怎麼給,就怎麼給。”
“那世子還要不要殺我?”
殺!殺一千回,殺一萬回。
淳于焰閉眼吸氣,“不殺了……”
馮蘊眉梢低下,盯住他,“世子說我該信嗎?”巊
女郎的呼吸落在臉頰,淳于焰耳朵紅透,整個人仿佛要燃燒起來了,身子下意識發顫,不受控制,甚至有一種怪異的錯覺,希望她不要離開,再靠近一點,親近一點……
“世子怎麼不說話?”馮蘊笑問。
“唔……”淳于焰萬萬沒有想到,在女郎清香的氣息落在耳窩時,他竟渾身竄麻,腦子裡仿佛有根弦繃斷,情不自禁地低哼出聲。
同一時間,樓下傳來仆從的聲音。
“世子可是有事召喚?”
“我聽到樓上有女子的聲音,有些不對,我們可要上去看看?”
“世子在沐浴,哪裡會有女子的聲音?”巊
“世子該不會是……嘻嘻……”
“可莫亂說。”
“喚世子不應,我們還是上去看看為好。”
淳于焰臉上剛升起一抹希望,很快又變成了絕望,他的眼前是馮蘊那張極緻美豔又極緻無情的臉。
“不想讓下人瞧到你這副丢人的模樣,就告訴他們:你很好,無事發生。”
見淳于焰抿唇不動,她又緩緩笑開。
“當然,世子也可以大方呼救,告訴你的侍從,你不着寸縷被馮氏女持刀要挾,讓他們趕緊來救你……”巊
“……”
淳于焰緊緊閉上眼睛,調整呼吸,沉聲道:
“本世子沐浴,擅闖者,死!”
一個死字是咬緊牙關發出來的,馮蘊覺得他想殺的是自己。
但那又有什麼所謂?
重活一回,就想看這些衣冠楚楚的尊貴公子急得跳腳又無能為力的樣子呢?
—巊
淳于焰從來沒有過這樣難熬的時刻。
他期待時間過得更快一些,既希望裴獗快一點出現,又希望他永遠不要出現,在這種複雜而漫長的等待中,無數次崩潰,想求馮蘊給一件衣物遮羞,又無數次告誡自己保持鎮定。
不就是被一個女郎看了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