隻要裴獗對她還有興趣,就不會輕易讓人置她于死地。
三來,服藥也是為了不再受傷害。
身在亂世,她不可能永遠冰清玉潔,也沒有一輩子守身如玉的打算,但不想再經曆生育之苦,更不想留下遺禍,讓前世的痛苦再來一次。
那不如服下烈性藥,一了百了……
隻是她沒有想到,半路會殺出個淳于焰,橫插一腳,搶在兩個梅令郎的前面劫走了她……
馮蘊看着奄奄一息的林娥,淡淡開口,“枉你在男人堆裡摸爬滾打,卻不懂男人。林姬呀,我從來沒有把你當成對手。是你想不開,死得不值。”聯
說給林娥聽,她也提醒着自己。
“女子最不該的,就是肖想本不在意自己的男人。”
林娥的眼淚滾落下來,一動不動地盯住她,嘴張開着,好像在用力呼吸,齒縫裡擠出兩個字……
“你……啊好……狠……”
馮蘊笑了。
對自己狠有什麼錯呢?她沒有主動害人。
如果林娥不存害她的心,就不會被她反手一巴掌……聯
可即便這樣,她也隻是逃脫了裴獗的責罰,讓林娥得到了報應,卻無損李桑若一絲半毫……
這大概就是男人的偏愛吧。
她費盡心機才能苟全性命,讓裴獗看在她是受害者的份上,不再責罰她,并親自出面保她。而李桑若什麼都不用做,就可以得到他全力地維護……
“呃……啊……”
風裡傳來的呻吟,短暫而輕微。
然後沉入死寂。
林娥應該是沒有多少力氣發出絕望的哀号了。聯
就那樣瞪大雙眼看着馮蘊,痛苦地離開了這個世界。
馮蘊将手心蓋住林娥的眼睛,待她眼皮合上,這才默默扶着膝蓋起身,像是不耐久蹲,她的動作緩慢得如同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妪……
阿樓走過來扶她,“女郎……”
馮蘊搖頭,“我沒事,就是腿酸了。”
阿樓跟她這麼久,對她的性子有些了解,當然知道她不單單隻是腿酸而已。
“那個藥,真的沒事嗎?”
“沒事。”馮蘊笑容不變,“有濮陽醫官在,能有什麼事呢?”聯
阿樓半信半疑,想想又有些懊惱,“是小人辦事不力,這才生出這樣多枝節。眼下葛廣和葛義兄弟兩人還沒有下落,小人心下惶惶,會不會是落在了雲川世子的手上?”
昨天,葛廣和葛義在屋外準備好了,隻等馮蘊推窗的信号就現身“劫人”,甚至後續要如何脫身,他們都已經做好了周密的計劃……
誰知馮蘊會被淳于焰劫走,而葛廣和葛義不知去向。
馮蘊也懷疑過,是淳于焰帶走了他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