苑大郎想着那些白面和雞蛋,覺得很是滿足,可出城不到二裡地,就被幾個混子迎頭攔住了。奈
那是他的債主。
一個個殺氣騰騰,手拿柴刀。
苑大郎吓白了臉,下意識将苑嬌推了出去。
“别殺我,别殺我。我用她抵債。用我阿妹抵債如何?她可是大将軍的姬妾,保管讓你們滿意……啊……”
一口鮮血從他嘴裡噴出來。
苑大郎低頭看見,柴刀當胸而過。
苑嬌吓得瞪大眼睛,尖叫出聲,掉頭就想逃,可那混子的刀更快,她甚至沒有感覺到太多的痛楚,身子便軟倒下去,很快失去了知覺……奈
“可惜了,這俊俏的小嬌娘……”
“蠢貨!你沒聽見苑大郎說嗎?那可是大将軍的姬妾,她看到我們殺人了,留下不是禍害?要小命,還是要婦人?”
“老大說的是……”
“趕緊把東西收拾收拾,走!”
—
苑嬌的屍體被發現的時候,已是黃昏,熱心人還報了官。
賀洽去看了下,大緻了解一下情況,就派人将兩具屍體送回了苑家,交給他爺娘了事。奈
這個世道,餓死的人不計其數,荒野有白骨,收屍無草席,要不是将軍府有了賀洽,眼下的安渡郡就是無序之地。
一個欠賭債的人被殺,那不是活該?
誰有那閑工夫去管……
大将軍是派他來主持庶務,安撫民心的,可不是來破案的。
但苑嬌是将軍府的人,賀洽還是禮數周到地求見了馮蘊,給她遞了個消息。
不為别的,隻因将軍說過,後宅的事情,由她做主。
馮蘊謝過賀洽,讓阿樓将苑嬌的意外死亡告知其他人,順便給裴獗寫了一封信。奈
幾個字,寫滿了尊重和哀悼。
“汝妾苑嬌不幸慘死。”
她以為裴獗會像以前那般,要麼不理不睬,要麼回個“來信知悉”,沒想到,左仲匆匆從大營回來,給她帶了一張帶血的狐狸皮,還有一封信。
“狐狸是将軍昨日獵到的,在營地粗粗處置過了,将軍說讓女郎做件鬥篷,入冬保暖……”
左仲興沖沖的。
恨不得為将軍說上八斛好話。
馮蘊看他一眼,拆開信。奈
這次的字數比往常要多一些,仍是裴獗慣常的書寫風格,有力、潦草。
“後日立秋,你卻有心情添堵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