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怪就怪在,淳于焰事後沒有再找碴。
就像無事發生一樣。
馮蘊猜測是裴獗使了什麼手段,但她也不方便問他……
“女郎。”小滿突然喊她,指着前面明月巷。奈
“我聽人說,苑姬就是在那裡被她兄長抓走的。”
大滿也探頭看一眼,“聽政事堂的捕吏說,苑家兄妹死得很慘,流出來的血把路面都滲透了……”
安渡城眼下風聲鶴唳,什麼消息都會被傳得不成樣子。
馮蘊笑了笑,沒有回答。
在經過明月巷那個茶寮時,望了一眼。
門闆緊扣,沒有人,四鄰也隻有零星幾家開業,但都沒有生意。
賀洽主政安渡後,民生稍有恢複,可是大的商鋪基本掌握在世家大戶手中,戰前這些人要麼舉家南去,要麼躲起來觀察局勢,單靠小商小販那點營生,很難帶動。奈
“放下簾子吧。”馮蘊吩咐。
小滿哦一聲,掉轉頭來,皺着鼻子問:
“也不知那苑姬為何要到明月巷來?她在玉堂春時,也沒有明月巷的熟人,為何來這個茶寮?”
馮蘊笑道:“這樣好奇,不如派你下去打探打探?”
小滿連忙吐舌頭,收住話。
女郎這麼說,就是不太高興了。
哪怕她用的是笑盈盈的語氣,要再犟下去,少不得要吃挂落。奈
驢車裡安靜下來,馮蘊思緒卻活躍。
這個茶寮,倒是有點意思……
—
花月澗。
淳于焰懶洋洋地躺在樹蔭下,身邊兩個仆女呼啦啦地搖着蒲扇,他面前的青磚上,跪着十來個仆從,一個個鼻青臉腫,頂着烈日在受罰。
主子唇角含笑,一言不發,那張山鷹面具透出森森冷氣,如同勾魂的黑白無常,随時會索命……
那天裴大将軍來借糧,他們已經被世子狠狠懲罰過一遍了。奈
誰知,世子又被裴大将軍給打了……
還打的是世子最看重的臉。
這口怨氣世子哪裡咽得下去?
他不去找裴将軍打回來,就會打他們。
世子一個不高興,就把他們拉出來練一練。他們肉體已經夠扛不住了,精神還在發出疑問……
世子上次說他們看守不力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