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(第2頁)

  但他都抱到鳌崽了,惹阿舅不高興算什麼呢?

  女郎高興,鳌崽高興,他就高興。

  “将軍。”敖七抱拳道:“女郎說節氣來了,營裡夥食粗糙,給你開開胃口,特地備好的膳食。”

  這些日子在莊子裡被馮蘊的夥食喂養,敖七白淨了些,一雙星眸更是明亮,站在馮蘊身側的少年郎,比她足足高了大半個頭,很有些鮮衣怒馬的兒郎氣概。箻

  裴獗道:“你要見溫行溯?”

  馮蘊低頭淺笑。

  裴獗便是裴獗。

  别人說得再是動聽再是煽情,也撼動不了他分毫。

  他會迅速的、冷靜地看清本質。

  馮蘊領下敖七的好意,朝他笑了笑,對着裴獗也不拐彎抹角,隻盈盈一福,便道:

  “大兄有傷在身,我很是憂心,特來探望。”箻

  見裴獗不語,馮蘊再又微笑,“将軍惜才,早說過讓我勸降大兄。所以,我今日便來了。”

  不知是裴獗太想得到溫行溯這個将才,還是馮蘊的軟話和那些美食起到作用,裴獗沒有多說什麼,示意左仲。

  “去拿令牌。”

  負責看守溫行溯的是左副将赫連骞。

  左仲拿到令牌,這才帶着敖七和馮蘊去暗房。

  還沒進門,馮蘊就心疼了。

  大兄從小錦衣玉食,在齊軍營裡也是将領,何曾受過這般弱待。箻

  那暗房裡光線微弱,空氣裡有彌漫的黴味,油燈豆火,好似随時會熄滅。

  人在這樣的地方待久了,隻怕什麼意志都磨沒了。

  顯然,這也是裴獗的用意。

  但相比别的俘虜,溫行溯的待遇已是極好,至少有良醫問診,兩餐有飯。

  “大兄。”馮蘊低低地喚。

  溫行溯原是躺在草席上的,背朝着房門,聽到腳步也沒有什麼反應,馮蘊一到,他便猛地坐起轉身。

  “腰腰……”箻

  “慢點!”馮蘊生怕他拉扯到傷口,待門打開趕緊沖過去,扶住她。

  “不要着急,我就在這裡,不走。”

  又低頭将食盒打開,不再讓大滿和小滿代勞,而是親手端出來,盛到白淨的瓷碗裡,摸了摸碗沿,親昵地笑。

  “仍是溫的。”

  溫行溯眼窩深陷,盯住她隻會笑。

  馮蘊吸了吸鼻子,也跟着笑:“大兄最愛的面片湯,有肉汁哦,面粉用細絹篩過,很細嫩的,你嘗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