馮蘊好笑地搖了搖頭,覺得親爹來了以後,敖七變得十分可愛。
“那我如何去中京?坐囚車去嗎?”
敖七道:“等戰事結束,我将女郎要過來。”
馮蘊滿臉疑惑。
她這是聽到了什麼虎狼之言?垘
上輩子敖七極是嫌棄她,為了把她從裴獗身邊趕走,沒少做讓她難堪的事情。
這次又想耍什麼花招?
馮蘊滿是戒備。
敖七卻沒心沒肺,臉上陽光明媚,“女郎等着便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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木亭裡光線很好。
敖政和裴獗将那兩個邊走邊談的身影,悉數收入眼中,但誰也沒有說話。垘
好一會,敖政才出聲打破了寂靜。
“小七在營中,如何?”
裴獗眼睑微收,臉上看不出情緒,“台主看到了。”
以官職相稱,而不稱姊夫,這是跟他劃清界限呢。
敖政有點頭痛。
其實他剛才就發現了。
敖七對那個馮氏女,實在太上心了,态度也親密了些。垘
好在,裴獗沒什麼反應,應是不甚在意。
一個姬妾而已。
說得再好聽,也是主人家可以随意打發的東西。
時下朋友之間、兄弟之間、上下屬之間,轉贈姬妾是常事,不足為奇。
但如果落在敖七身上,敖政就接受不了。
中京十幾歲的少年,像敖七這麼大的,早已懂得風月,敖七卻一心習武,要跟舅舅一樣征戰沙場做大英雄。
這孩子有大志向,前途不可限量,怎可鬧出搶舅舅姬妾的笑話?垘
敖政觀察着裴獗的臉色,斟酌片刻,捋着那一把美須,歎口氣道:
“小七的婚事,早就定下了,隻等戰事結束,家裡就給他們操辦。可這渾小子,打死不肯松口,你當舅舅的,有機會幫我們勸勸。”
裴獗不看他,垂眸飲茶。
好片刻,敖政都憋不住想滑跪替兒子認錯了,卻見他面不改色地擡眼。
“台主嘗嘗這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