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聲不響比雷霆之怒,更讓人緊張。
等待中,韋铮發現,不僅花溪村裡的百姓,就連他手下的那一群禁軍,看他的表情都漸漸變得不太對勁了……
韋铮派心腹去打聽,得到确切的消息,差點當場昏厥。
“他們說,将軍那日酒後失言,亵渎了太後殿下……”
“亵渎殿下從何說起?”傫
“村裡都傳遍了,說是将軍親口說的……太後胸前一粒黑痣,豆般大小,痣上長須……還說太後……小而下垂,不堪一握。”
“你說什麼?”韋铮倒吸一口涼氣,差點捏死他,“你再說一遍!”
侍衛哪裡還敢再說。
他低下頭,不敢看韋铮盛怒的表情。
韋铮問:“你從何處聽說的?”
侍衛臉都憋紅了,“不是一人在說,是……到處都傳遍了,說太後殿下守不住寡,在宮中養面首,穢亂後宮……”
“還說将軍得以擢升侍衛官,也是因侍候殿下有功,靠的是胯下二兩……”傫
韋铮氣得雙手捏拳,骨節咯咯作響,“豈有此理,豈有此理!目無法紀的一群刁民,竟敢嚼太後殿下的舌根,本将這便将人抓起來,看誰敢胡說八道。”
侍衛戰戰兢兢:“将軍,此事怕是都傳到了安渡郡,甚至更遠,說不得中京都已得了消息……”
韋铮的臉,唰白一片。
流言的傳播,堪比瘟疫,人的嘴是捂不住的。
天底下那麼多人,抓得過來嗎?
韋铮害怕消息傳入中京嘉福殿的耳朵,可他知道,嘉福殿到處都有探子和侯人,李丞相和太後殿下早晚會知情。
到時候最先遭殃的人,是他。傫
韋铮雙眼血紅,“出去。”
“喏。”侍衛擔憂地看他一眼,默默退下了。
韋铮神色讷讷。
他想到臨出京前,太後召他進宮。
那天,太後剛沐浴出來,身上寬衣松緩,長發濕透……
宮女絞頭發沒有力氣,太後讓他過去幫忙。
他急着表現,力用得大了一些,太後那身寬衣便不慎滑下……傫
一身肌膚露出來,那裡确實有一顆黑痣,豆般大小,上面長須。
但這樣的隐私,哪怕他喝醉了酒,也确信自己不會說出去的。
更何況,“小而下垂,不堪一握”這種話,分明就是在蓄意侮辱,存心讓太後百口莫辯,無法自證,隻能啞巴吃黃連,有苦難言。
韋铮後悔了。
他後悔去吃那馮氏的酒……